符飞凝神注视前方地上的东西,哪怕眼睛酸的溢出泪都没眨动,双腿如被灌了铅,抬不起来。
他又出现了幻觉。
“呵——”青年疲惫的脸上泛起一抹苦笑。
那布包……怎么可能,一定……一定是又出现幻觉了!
他的病更重了啊。
符飞拖着沉重的腿往前走,走了几步,却见那布包还在。
他的心重重一跳。
这是自两年前那件事后,符飞第一次如此真切地感觉到心脏跳动,自己还活着。
嗓子忽而变得干涩,如磨砂擦过,眼睛也涩的厉害,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牙齿也在打颤,上下碰撞发出哒哒哒哒的声响。
他眼睛倏地冒出一抹光,快步走过去,慢慢蹲下身,犹豫、畏怯,半晌不敢伸手。
要是真的……
要是真的!
“咚、咚、咚!!!”
符飞的心跳越来越快,脑袋猝然充血,一头扎在地上。
额头磕到什么东西上,不是被太阳照过的温热的泥土触感,是布包,棉布质感的布包。
这布包,他惦记了两年多,八百多个日夜,两万多个小时。
符飞快速抓起鼓鼓的布包。
用棉线缝合的封口,接缝处的封条,上面灼人眼的红戳都在。
他死死抱住布包,手指上的伤裂开,溢出鲜红的血,喉咙里先漏出几声“吭、吭“,复又捂住嘴,憋回去的呜咽在鼻腔撞出闷响,像受伤的野兽在铁笼里打转。
许久后。
他笑了,泪水从眼角淌下。
那双麻木的眼睛慢慢出现光彩。
越来越亮。
符飞猛地站起来,朝棉纺织厂冲。
“我没贪!钱在这里!你们看呐,我真的没贪!!”他举着布包大喊,把封条给所有人看,“看啊,都看看,封条还在,红戳是全的,我一分没贪!”
此时棉纺织厂有不少人加班。
听见声音好些人出来。
离得近的一眼看见那布包上的封条和红戳,惊讶不已。
两年前符飞的事闹的很大,要不是律法不全,再加上厂领导维护,他起码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