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眼色,足足九位娘子从一步上前,从二人身后走出,那一身蠢动的信香仿佛一触即发。

    而江孤昀遥遥看着这一幕,因那些火光遮挡,他其实也看不太真切。

    但等颓然放下手,他又低笑了一声,

    接着徐徐一抬眸,那眼底好似黑如浓墨,没任何光彩,好似只剩无尽阴霾。

    森然,幽冷,

    如那寒意彻骨的冥河之水。

    言卿若在此处,或许会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

    就好似,

    她当初,在嵊唐县,

    江孤昀从刑狱出来时,她初见这人之时。

    可如今,

    那一身崩坏的气息,在这一刻好似被摧毁的更加彻底,

    那份冷静里竟好似多了几分癫狂,

    是那种宁可玉石俱焚的坚决。

    须臾,他又清冷地弯了弯唇,见濮阳忻冷哼着,将之一只女人的断手,从火海之外甩了过来。

    皮肉被烈火一撩,便散发一阵烧焦的气味儿,

    “呵,”

    他好似一笑,

    随后才终于开口,

    “想要那份秘笈,是吗。”

    “飞叶成刀,拈花为刃。”

    “传言之中,我独孤家有一绝学,被吹捧成天下第一暗器法门。”

    “祖上曾为皇家做事,曾为朝中暗部,也曾专做那些杀人见血的活计。”

    “千里之外可取敌军之首,当年主家被先代女帝鸟尽弓藏,独孤家自此没落,我这一脉本是分支,”

    “流放幽州,自此扎根,但从前也曾凭着这么一手暗器绝学,成了这幽州世家之一。”

    “你说你想要,”

    江孤昀又笑一声,“当年濮阳城主,濮阳信,他也曾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