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江雲庭望着那人的身影,则是不禁在想,

    从昨夜开始,那慕婉清便连续写了几十封信,陆续交给孙秀荷,再由孙秀荷找人送信,

    但过了一整夜,也差不多了,

    那慕婉清已经没什么价值了,

    能牵扯出的叛徒已经全部被她牵扯而出,剩余的,要么是她自己觉得就算写信也没用,对方不会来,要么则是远在幽州之外,就算想要赶来,也难以赶来,

    总之接下来,就全看大哥和妻主那边是想如何行事了。

    但转念一想,

    “妻主……”

    江雲庭又皱了皱眉,

    其实,他还怪不适应的。

    打从一年前,官媒分派妻主时,家里骤然多了一位妻主,不论那妻主是从前那位莺王女也好,还是如今这位言妻主,他都不大适应,

    莫不是从前野惯了?也粗糙惯了?

    有了妻主就得注意自己的言行,就得适当约束自己的性子,不能太过狂放,不能大碗喝酒大口吃肉……

    “妻主妻主,既是妻,也是主……”

    就好似被人强行套上了枷锁,

    可转念之间,又忽然想起言妻主前些日子说的那些话,

    等这趟钟山之行后,等把大哥营救出来后,她大概便要离开了,往后则是桥归桥,路归路,

    江雲庭:“……”

    不知怎的,心里突然就有点不自在,也突然想起前些天,在钟山县城,雪夜客栈,

    那人满身的冷清,凄寂,以及那份浓到惊人的……孤独,

    孤独?

    或许正是孤独,就好像从前的二哥,

    从前二哥也曾这般,仿佛天大地大,无处容身,人世如潮,却也是了无牵挂,

    心已死,情已绝,看似平静,却也不过是满心寂寥,独自支撑。

    “但好像自打跟大哥汇合后,言妻主就有点变了,不过不太明显……”

    “也不知是不是我感觉错了?”

    罢了,想这些作甚?还是别想了,

    反正大哥和妻主那边的吩咐,他照做便是,其余的,真若想太多,那岂不是成庸人自扰了。

    没那个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