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不过我当时并不知晓,他竟然是我同母异父的亲弟弟。”

    言卿愣了一下,“……你离开双子峰后,回幽州了?”

    江虞羲摇了摇头,

    “幽州通关不易,何况那时行事也需小心一些。”

    所以自打离开幽州后,他不但化名谢流觞,也曾戴上一张银白面具遮挡这张脸,便是双子峰上,也罕少有人知晓他长相如何,

    夜王算是其中之一,而后便是他那位恩师谢清儒,以及当初在双子峰上,那些人的说教,令他窒息,但唯有在那个年幼的小夜卿身旁,他能稍做喘息,

    仔细想来,大概也就只有这么三个人知晓他真容,所以夜莺当初见他第一眼,竟并未认出他,夜莺知晓“谢流觞”,甚至知晓当年那个谢流觞曾与她阿姐有过一份婚约,却并不知晓那谢流觞到底长什么模样。

    “大概过了半年多,夜王睿智,我那时确实桀骜,目空一切,无视一切,但真正在那人世里走一遭,性情也多少发生些转变。”

    身无分文,无依无靠,从前一身所学虽足以他安身立命,但哪怕是多智如妖,哪怕擅那些兵法奇谋,可这人世之间诸多复杂,从不是非黑即白。

    “我曾见乞丐与恶狗抢食,曾见一些遍体鳞伤的夫侍无家可归,也曾见娘子出行鲜衣怒马侍卫开道,更曾见雨天泥泞,有人衣不蔽体惨死街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