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又过了几年,依然是双子峰上,昔日的两位小王女已经稍微长大了一些。

    某个午后,在一处山丘之上,夜卿当时坐在他身旁,清冷的小脸儿本是那么青涩,又那么稚嫩,可那双清澈的眼睛,却映照着满山秋色。

    他们两个一起看向远方,山野之中荒草丛生,那日天是灰的,风也刮得很大,可那山野之中奔跑着一抹红裙身影,那人肆意顽劣,放起一只纸鸢,

    嘻嘻哈哈地一边跑,一边回头笑,

    当时谢羲和也在,那一年谢羲和也才刚满八岁而已,俊逸出尘的小郎君一袭白衣,却任劳任怨地追随在那位红衣王女身后,笑得有些无奈,却还是张开手,倾力护着,叮咛着,让那人慢一些,当心脚下。

    那日他和小卿,就那么看着远方二人,小卿手里拿着一卷兵书,用那青涩稚嫩的嗓音说,

    “昨日王父传我去书房,他说,他让我选,这个王长女,我是否真心想当?”

    “从我出生那一刻开始,很多事就已经被安排好了,仿佛是命中注定,”

    “没人问过我是否愿意,就那么擅自为我决定了一条路,就好像你一样……”

    秋风扶起她额前的碎发,依旧是那副冷冷清清的模样,可那双清澈至极的眉眼,却没有半分幼女的纯真,

    反而好似一眼寒泉,像双子峰上的寒泉秋水。

    她说,

    “我不知父王为何要这般问我,或许是一时心软,又或许是于心不忍,”

    “可我已知世间事,若我不知,或许还来得及,”

    “可既然已经知晓,那便来不及了。”

    这条路很苦,她不能哭,不能笑,得意时不可张扬,逆境时也不可自弃,就算精疲力尽也不可喊累,就算受伤流血也不能说疼,

    她必须没有任何软肋,至少不能让人知晓她软肋所在,

    这一年她也才五岁而已,她就这么活到了五岁。

    “有些事,总得有人做,我若不做,就只能让婴儿替我做,”

    “王父心疼我,他在我身上倾注了太多心血,他也比起婴儿更加心疼我,所以他突然开始不忍,”

    “可是我却不愿有丝毫变动。”

    “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