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是一副清清淡淡的神仙样儿,那眉目浅浅,目下无尘,却十分认命地淘米煮饭。

    家里这些兄弟不中用,他都已经当了好一阵儿的厨子了,整天负责这一大家子的一日三餐,一想都有些心累。

    而,江斯蘅:“……”

    忽地一瘪嘴,又眼巴巴地一回头,看向哪怕是大雪寒天,依然光着膀子,雄伟强壮,正在院中打拳,拳风声势骇人的三哥。

    而老三江雲庭没来由地脊梁骨直发麻,他连忙警惕地避开一些,“你看我干什么?”

    “跟我没关系。”

    “就算有关系,”

    “小五那轻功,我也追不上他,逮不住他。”

    江斯蘅:“……”

    忽地一抽抽,“他爷爷的,”

    烦躁地拨弄着自己的脑袋,又是黑脸,又是撇嘴,就跟那哑巴吃黄连一样,只能咽下这口闷气了。

    不久,等言卿从屋里出来时,老四江斯蘅已经气鼓鼓地拎着个柴刀上山砍柴去了,憋了一肚子的窝囊气,打算拿山上那些木头出出气。

    而小六儿江雪翎似乎已在一旁恭候许久,见此忙捧来一盆热水,

    “……妻主,您先洗漱?”少年依旧恬静,也依旧柔和,但细细地看了言卿几眼。

    见她脸色比昨日好了一些,那神色也不再像昨日那般疏凉,心里忽然就悄悄地松了一口气。

    她尚未完全变回从前他所熟悉的那副模样,那份变化终究还是在的,可她似乎正在寻找一份平衡,也在努力地吸收消化着那些变化所带来的影响。

    “怎么穿的这么少?”言卿洗了一把脸,又不禁回头瞥他一眼。

    而江雪翎一阵错愕,接着又一笑,“方才有些热,所以外袍便脱了。”

    “当心一些,天气冷,免得着凉。”

    “好,”

    他弯了弯眸,又轻声应着,而此时言卿则是放下那条用来擦脸的帕子,并往院外走去。

    老四江斯蘅跑了,老三江雲庭接替了老四的活儿,晨练之后胡乱套上一件衣裳,此刻正抡起那大笤帚在院子里扫雪。

    言卿出门时正好从他身旁路过,他身形一僵,一瞬便有些窒息,又几乎是全屏下意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