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长廊之下,有人遥望着这一边。

    为首之人紫衣华贵气宇轩昂,一副剑眉星目的长相,满身的雍容之色。

    但那眉眼也极为深邃,像无尽的子夜,也像沉淀了太多太多的深沉。

    不远处则是一名温和儒雅的白衣男子,那人手执书卷,笑着道:“明日便是卿王女的六岁生辰,一晃也好几年过去了。”

    可那紫衣之人却并未言语,仅是注视着演武场那边。

    那中年儒士则是轻叹一声,“您对她,是否太过严格了?”

    而那紫衣男子则再度沉默,许久之后才又怅然一笑,“哪里是我要求严格,是那孩子把她自己绷得太紧了。”

    辅国女君,必担重任,从无独善其身,生来注定兼济天下。

    而那中年儒士也轻叹一声,“到底是年幼了些,便是当真逃不过那样的宿命,可好歹……趁着年幼,该多做一些其他的,多放纵一般,须知揠苗助长要不得,再这么下去,我担心卿王女迟早会有崩坏的一日。”

    那紫衣男子听后,也是长吁口气,“她肩上担子太重,她比任何人都明白,往往不是身边这些人逼着她去如何如何,而是她想,她选择了那么一条路。”

    中年儒士听后也是一叹,而这时一名身着白衣的小郎君手持一把木剑,一副刚结束完晨练早课的模样,他笑起来的样子很是温柔,哪怕年岁尚小,却已是满身的俊逸之姿。

    “卿王女,莺儿!”他冲那边喊了一声。

    蹲在地上不知发现了啥趣事儿,正龇牙偷乐的夜莺猛然起身:“谢羲和你怎么才来呀?阿姐是个小古板,你也太正经,我肚子都饿啦!我还没吃早膳呢!”

    那位谢小郎君悄然回头看看长廊下的夜王和谢父,等重新看向夜莺时又悄悄弯了一下眸。

    他小心地从袖子里拿出一块莲花酥,“先吃点,垫垫肚子,不过不能贪多,当心往后长蛀牙,牙齿会痛的。”

    “嘿?”

    小夜莺眼神一亮,飞快地跳过来,但眼珠一转,又悄悄望了一眼夜王那边,然后飞快地把那几块莲花酥藏进怀里,用小手捂住,

    她一溜烟地钻进旁边的草丛中,还睁着一对儿晶莹剔透的大眼睛望了望阿姐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