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又全是那些冰冷的暴戾。
“呵……”
突然有人一声苦笑,疲倦又麻木地朝她这边看了过来。
磐石村的老村长姓潘,若论年纪甚至比起江氏那边的老族长还要年长几岁,满头华发已经全都白了。
如今被打断了一条腿,也曾挨过一顿鞭刑审问,如今已是衣衫褴褛,满身血污的模样。
他沙哑地说,
“娘子要杀要剐,不如给个痛快。”
“左右我磐石村,我潘氏宗族的这些人,也就只剩这么几个了。”
昨儿这位姓潘的老村长掩护江寻实逃跑时,尚且还有数十人幸存,但也不过一夜的功夫,又死了许多。
有人是因忍无可忍,对这位赫连娘子发难,最终死于赫连之手,也有人是绝望之下,一刀送入自己的胸口,提前自我了断。
老村长叫潘崇,他也曾年轻过,也曾有过风华正茂。
回想这大半辈子,从一出生开始,到年少,到血气方刚,又到这垂垂老矣,漫长人生路,着实是太过艰难。
总归逃不过一死,是人谁能不死?
只是生为男子,他们便比旁人多苦一些,多挫折一些,也多了太多的坎坷。
潘崇提不起什么力气,
心痛,悲哀,狂怒,惊恐畏惧?
事发至今已有好几日,他起初心中惊骇,妄想解释,妄想求饶,妄想跪地求一条活路,
妄想牺牲一些人,保全更多人,甚至就连他自己也曾跪地请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