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再次松了口气,但也觉得,怎么就这么棘手呢?

    正琢磨着,她又轻咽了一下嗓子,那种口干舌燥的感觉再次涌来,身子也隐隐燥热,

    这叫她身形一僵。

    再次想起昨日发生的那些事,但那神色也跟着一冷,眼底像结了冰一样。

    “果然,还没完没了了……”

    这信香觉醒并不是只有一日而已,她这分明还在觉醒,到底何时才是一个头?

    这么想着,她又神色微敛,但攥着手中用来擦脸的方巾,那脸色却也越发地冰意冷然。

    “……四哥。”

    梧桐小院有个单独的厨房,这厨房可比江家那个宽敞多了。

    江雪翎一进门,就见他四哥一脸阴鸷,活像个阴翳的丧批,手起刀落,喀嚓一下砍掉了鸡脖子。

    那力气贼大,鸡毛都快叫他薅秃了。

    江斯蘅心气不顺,恹恹地瞥来一眼,无精打采问:“你怎么来了?妻主呢?不用伺候她?”

    江雪翎心中一涩,旋即才沙哑轻语,“妻主从来不需我伺候。”

    他眸中似染着一层黯然的光,那神色也像是沾上了些许涩然。

    言妻主名言卿,并不是那位夜莺。

    而第一个遇见她的人,是他,

    最先与她相处的人,是他,

    发觉那些变化的人,是他,

    最先开始对她改观的人,是他,

    甚至最先……

    怦然心动的人,

    也还是他。

    只是从前一直忍着,忍着,按捺着。

    以为有血海深仇,以为自己成了个叛徒,愧疚,负罪感,那些难以言喻的心情接踵而来,彼此拉扯,也仿佛将他活活撕裂。

    他独自消化着那一切,无法接受自己竟然会对一个仇人产生那样的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