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六儿江雪翎,则算是一个熟人,稍微熟悉一点儿,相处过一阵子的。
至于江孤昀?
吃过这人做的几顿饭,曾短暂在一个屋檐下生活过,但也就仅限于此了。
说不上陌生,但也谈不上多熟。
既然并不熟悉,既然算不上多好的关系,那又何必在意,何必在乎?
人世间沧海茫茫,倘若随便遇上一个人她就在意得要死要活,那还不得累死她?那根本在意不过来。
所以既然不在意,那就不在乎,而既然不在乎,又何必为他浪费自己的心神?
她又不是闲得慌。
“起来吧,”
言卿起身,冷淡说完,便转开了头。
她不喜欢下跪,她从不跪别人,也不愿别人跪自己,甚至有时觉得,不论男尊女尊,这种行为都相当可笑。
难道唯有卑躬屈膝才能衬托另一人的权威高贵?
可高贵从不是旁人给的,那是自己挣的,心性,修养,涵养,素养,这些东西的高贵,并不是别人跪一跪就能立即拥有的。
权威,权势,这些凭的是智谋是勇气,是决策是果断,是清醒是心胸,却不是建立在践踏别人之上的。
当她转身,江孤昀神色微怔,他徐徐抬眼看她许久。
其实心有千言万语,其实心中仍然有着许多困惑与猜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