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洗脚什么的,实在太过了,她到底是难以适应,于是弯下腰自己胡乱洗洗,就拿起一块帕子擦了擦个,然后盘膝坐在了床边。

    “那日你跟小六儿一起跪在我门外,我当时很气,还记得吗?”

    “我当时就想说一些东西,想表态,想告诉你们,让你们弄清楚,可我根本说不出来。”

    “差不多就像是,一旦我想说清楚那些事,就突然变得像个哑巴一样,仿佛被人强行堵嘴,难以泄露出分毫。”

    言卿又突然看了他几眼,

    “我以前经常打你们,但我最近打过吗?”

    “以前经常骂你们,但我最近骂过吗?”

    “你觉得这又能是因为什么?”

    她神色那么坦荡,可烛火昏黄下,江斯蘅却是一脸惊愕,“您这又是什么意思?”

    言卿深吸口气,

    “直到我为了划分领土而拿到江氏宗族的族谱名册前,我甚至根本不知道你们兄弟几人具体都叫什么。”

    “甚至那天在县城,你阴阳怪气,管我叫“言妻主”,我甚至不知你是谁。”

    “我就算见了你,我也不认识,不清楚,不明白,不了解,更不知道,你和我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这话,恍如万钧雷霆轰然砸落,也叫江斯蘅越发错愕。

    他僵硬又难以置信地看她许久,仿佛完全愣在了当场,

    他想过,兴许她洗心革面,兴许她心血来潮,又或者兴许她……

    总之曾有无数种设想,可唯独不曾想过这个,不曾想过,那日在县城相见时,她竟然完全不认识他?

    完全不知他是谁?

    回想那时候他的尖锐,他的敌视,他的警惕,如今想来竟仿佛全是对牛弹琴。

    她压根儿就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难怪她总是一脸无语,一脸的莫名其妙。

    敢情竟然是因为这个?

    她对以前那些事,甚至一点印象都没有?

    “那您这是,得了失魂症吗!??”

    好半晌,江斯蘅才艰难又费解,生硬地挤出了这几个字。

    言卿:“?”

    那失魂症是啥来着,听起来像是失忆症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