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最后一抹光彩已逐渐沉入群山之中,堂屋这边点起一盏昏黄烛火用来照亮,

    而他神色凄凉旷远,大抵是回忆起以前的什么事儿。

    小六江雪翎则是瞧了一眼江斯蘅,而江斯蘅显然也心不在焉,他拨弄着米饭,又凝神看了言卿许久。

    直至言卿连干三大碗米饭,那叫一个撑!

    总共连一炷香的时间都没能用上,风卷残云,鲸吞海吸。

    不过是吃个饭而已,愣是叫她吃出一种两军对垒兵戎相见的气势来。

    主要是从前当兵留下的习惯,这若不快点,没准一转眼就得饿着肚子去执行任务。

    她坐在板凳上,揉着鼓鼓囊囊的小肚皮,而这人呢,一旦吃多了,就容易犯困,她此刻就有点昏昏欲睡。

    “我送您回房,”突然,老四江斯蘅起身。

    言卿赶忙一甩头,又看了看饭桌,见不知何时已经只剩几个空盘子。

    老二江孤昀,小六江雪翎,这两人也已起身,一副准备捡桌子刷碗的模样。

    “我……”既然人家做了饭,那自己总不好白吃,所以她是不是该帮着干点啥?

    但没等开口呢,就听,

    “时候不早了,妻主,您也确实该回房了。”

    小六江雪翎捧着一摞碗盘看了过来,但也不禁看了看一旁的四哥。

    言卿:“?”

    须臾,她这边房门一关,觉得那哥几个好像有点奇怪。

    怎么一副巴不得她赶紧回屋的模样,像是在特地撵她似的?

    正琢磨着,屋外传来一阵敲门声。

    “进。”

    她应了一声,当抬头一看,借着屋中昏黄的烛火,就见来人黑衣墨发。

    那一袭陈旧的衣裳能看出一些缝补过的痕迹。

    江斯蘅这人向来长情,也极为念旧,就算一些东西已经用了许久,已经破了,烂了,但还是舍不得买新的,舍不得换。

    不是因为舍不得银子,而是因为从前那些旧物件儿,更像是一种见证,与回忆有关,与过往有关。

    他平日总是一副轻佻模样,俊美至极的长相,目似霞飞,洪流之中暗藏阴鸷,时而散漫,时而浪荡,但时而又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