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卿这么想着,突然噌地一下推门而入。

    “又怎么了?”

    昏沉而又简陋的房间里,男人已经换了件衣裳,身上穿的不再是昨日那一身青衣。

    说起来那身青色衣裳本是官媒那边让人找来的,这些个夫侍一旦进了刑狱不死也得脱层皮,原本那身衣裳早就叫鞭子抽烂了,甚至出狱后还必须先清洗一番,免得自家妻主因此嫌弃。

    此刻就见他长发如墨,那三千青丝披散而下,眉目疏朗,但眼角微红,对比平时也少了些凉薄淡然,倒是多了几分宽容平和。

    不过,这副温和模样也仅仅只持续了一刹那。

    “原是妻主?还以为是小六儿过来了。”

    他又咳了一声,旋即抬手按住自己的心口,又薄唇一抹,但两片薄唇的缝隙里溢出一抹血红的痕迹。

    随着喉结轻微吞咽,他又再度弯了弯唇,一副神色如常的模样,只是那份疏离也越发明显。

    “孤昀今日有些不适,不知妻主可是想要孤昀伺候?”

    他坐在床上问,双腿盖着条破旧的被子,手中则是拿着一本书。

    但哪怕是一袭粗布麻衣,依然掩不住那通体清贵,当真是华彩生姿,就连这寒酸简陋的破烂房子,都因他一人而熠熠生辉。

    言卿用力一皱眉:“你怎么回事?外伤引发高热?伤口怎么样,有没有流脓?”

    这话叫江孤昀听得一怔,旋即他又冷淡一笑:“妻主说笑了,不过一些小伤罢了。”

    言卿眼皮儿一跳,接着又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但那神色也好似随他一起冷了下来。

    “小伤啊,行,”

    说完这个,她微微一颔首,旋即扭头就走。

    江孤昀没什么表情地凝视着他,那神韵气质简直是淡漠进了骨子里。

    直至房门一关,又聆听她脚步声渐行渐远,他这才用力按住自己的胸口,仿佛已经忍到了极限,如今喷出一连串沙哑的闷咳,直咳得他自己脸面潮红。

    喉中直发痒,好似有异物,等好不容易止住这份咳嗽时,他虚弱地喘息了几声。

    心想,

    “一码归一码,还是尽量划清界限比较好。”

    昨日那情况是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