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至极的声音,言卿侧首一看,就见少年捧着个黄铜水盆,正站在隔壁屋门外。
那脸白白的,身子也僵僵的,而当言卿朝他看去时,他立即身形一颤,眼圈儿都红了。
“嗯?怎么了?”言卿狐疑地问,同时单臂一撑,直接就借着窗户从屋里翻了出来。
她步履轻松,看神色也算轻快,但江雪翎薄唇一抿,而后,“……”
又抿了抿!
那眼圈儿更红了,仿佛有许多话想说,却又不知该从何开口。
这时一声沙哑轻咳,突然从隔壁的屋子里传来。
“六儿,怎么了?她起来了?”
江孤昀的嗓音听起来格外沙哑,甚至还带出几分虚弱之感。
江雪翎立即应了一声,“对,妻主刚醒……二哥你等等,我先服侍妻主洗漱。”
说完之后他转身,竟然踉踉跄跄地跑走,盆中水都险些洒了一地,差点弄湿他自己的衣裳。
言卿:“?”
错愕片刻,接着恍然大悟。
“难道是因为昨天?”
小六儿江雪翎曾险些捅她一刀,估计是此刻尴尬了?或者太纠结?
说到底,怎么回事?
突然之间,言卿又看向隔壁那扇紧闭的门窗。
刚才江孤昀一开口她就听出来有点不对,怎么像是发烧感冒了一样?
正这么想着,突然言卿脸色又立即一变。
“坏了!”
昨儿还想起抗生素这个东西来着,担心老四江斯蘅挨了一刀外伤感染。
但其实那老二江孤昀也是一身的血腥气,也是受了不轻的皮外伤。
江斯蘅那边的情况暂且不知道,可这江孤昀……该不会是伤口发炎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