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卿徐徐回首,她说:“那对联写得很不错。”

    “上联:吃百姓之饭,穿百姓之衣,莫道百姓可欺,自己也是百姓。”

    “下联:得一官不荣,失一官不辱,勿说一官无用,地方全靠一官。”

    等她说完,崔大人愣住一瞬,旋即也微微眯起了眼。

    “言言这又是何意?本官怎不知,你何时起,竟也学会这指桑骂槐了?”

    这就差没指着崔大人的鼻子,骂她不配为官了,不然又何须此言?

    言卿失笑:“大人,我也不过是突发感慨,不过今日来此,也确实是有件事情,想找大人问上一问。”

    崔大人神色冷淡了些,但也像是强忍着一口气,“说!”

    言卿笑了笑,她走向一旁,那里陈列着一柜子线装的书籍,随手从中抽出几本。

    她仿佛是闲话家常,那眉眼也没见多少怒火,似乎不过是闲聊罢了。

    “今儿我家里死了一个人,我那五夫江隽意,此前曾与二夫江孤昀一起被送入刑狱。”

    崔大人闻言皱眉,但神色多少缓和一些,““我本还纳闷你到底在耍什么小脾气,敢情是为了这个?”

    她一副“多大点事”的模样。

    接着便道:“说起来,那江家村十里外便有一处庄子,那边有户人家,共兄弟四人。你本六夫,如今却只剩半数,不若我回头让人带你去瞧瞧?”

    “若是喜欢,那领回来比便是。”

    换言之,既然有人死了,夫侍只剩半数,那再多找几个就是了,左右这事又不稀奇。

    但言卿垂了垂眸,倒是再度笑了,“人是可以换,可付出的感情又该如何换?”

    “大人怕不知,我对那江隽意真心喜爱,他这一死,也正如在剜我这心头肉,又哪能轻易便割舍得下。”

    崔大人眉一皱,那神色也带上了几分不满。

    “当初你们这些娘子来幽州时,我便曾千叮咛万嘱咐,叫你们切莫对那些夫侍们动心,怎么,你莫不是忘了不成?”

    听出她话语里的责备,言卿垂了垂眸,又看了看自己手中这些书。

    “大人既执掌官媒,那想来应是熟读《夫律》。恰好我前些日子也曾心血来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