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分明是相似的一双眼,却又好似寒霜冰雪,那般凛冽,那份冷意,坚如磐石,锋利如刃,仿佛无坚不摧,在人心上划出一道见骨伤痕。

    言卿唇角一抿,半晌,才长吁口气,好似冷静了下来。

    “他人呢?”她问。

    眼前的人眸光低垂,而后才淡漠地轻语:“今早官媒崔大人派人传话,小五那副模样浑身是血,为免污了妻主您的眼,孤昀便将他葬了。”

    “带我去。”

    江孤昀眉心轻拧,但转瞬又一派从容且平静:“妻主您请。”

    他伸出了手,让出一条路,直通那辆低调的马车,那辆马车来自官媒,一旁的衙役也纷纷看来。

    言卿抿了抿唇,像是想起什么,突然道:“稍等一下,我去去就回。”

    她转身就走,而江孤昀则眉眼寡淡,就那么冰冷地凝视着她。

    总共不过半炷香的时间,当言卿回来时,脸上全是汗,但紧绷着一张脸。

    她手里还拎着一个大袋子,里面装满了东西。

    “走吧,上马车。”

    她低着头,行色匆匆,旋即一个健步窜上马车。

    与往日的骄纵跋扈相比,此刻她显得有些不同寻常,仿佛一夕敛去所有的凶恶蛮横,这叫江孤昀怔住许久。

    他眉心微蹙,旋即又一番沉吟,这才看向一旁的少年小六江雪翎。

    “二哥……”少年的嗓音沙哑至极,本就一副柔弱模样,如今竟好似变得越发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