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

    江雪翎愣了愣,连忙迎着晨风而来。

    “二哥他们怎么了?二哥五哥可是要回来了?他们、他们……他们还好吗?”

    方才还恬静温驯的少年,这一刻突然变得很多话,而温暖的阳光洒在两人的身上,脸上,风中也好似捎来了一声不易察觉的轻笑。

    他们两个就这么渐行渐远,而不远处的一棵香樟树下,一个背靠树干的男人,本是一副闭目养神的模样,但此刻徐徐睁开了双眼。

    江斯蘅看了看那那片金色的晨光,浩瀚辽阔的云海都好似被染成灿金的颜色。

    那些晨光从天而降,洒满群山,就连那些荒芜枯萎的秋草,都在晨光的映衬下重新焕发苍劲的生命力。

    他突然就有些恍惚,许久之后,背靠着树干,身体徐徐下滑,长腿一曲一直,最终坐在了树下。

    他仰起头,一手搭在膝上,一手用手背遮挡在眼前。

    这个早晨,终究,还是太耀眼了一些。

    朦胧,美好,温柔又安逸,竟像梦一样。

    然而几多欢喜几多愁,

    同样的早晨,刑狱之中。

    “小五!小五!?醒醒!醒一醒!?”

    阴暗的牢房里,一个狼狈至极的男人,本该是满身清冷,他就好似天山寒雪,然而却沾染了一身血污。

    此刻双目之中布满红丝,而他怀里正抱着一个人,一个遍体鳞伤的人……

    牢房地面已全是血腥,发霉的稻草叫鲜血染红。

    那些鲜血干涸了一层又一层,新新旧旧,混杂融合。

    而这阴暗的牢房中,那个人披头散发,状若疯鬼,不知是怒是悲。

    但那一身戾气越来越浓,可那神色,那脸色,反而更像玄冰冷玉,冻结人心,也冷彻人心。

    “二哥……”一声孱弱的呻吟突然响起,江孤昀眉心轻蹙,旋即一把握住了对方的手。

    “如何?可还撑得住?”

    那人面若薄纸,看起来格外虚弱,但一笑时有时满身的君子温润,好似由内而外,散发出谦雅平和的气质。

    哪怕是这种阴暗血腥的处境,他也好似能平淡处之。

    “没事,别担心,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