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语气之中满是寒意,一旁温白遥摇了摇头,略带几分惋惜地看眼江雪翎,旋即轻应一声:“妻主,白遥在。”
孙秀荷深吸口气,才冷冰冰地道:“去我那妆奁,拿那把黄铜钥匙,将铁锁打开。”
她怒气一收,突然就化为了平静。
而江雪翎依然紧握着手中刀,并未放开分毫,那看似柔弱的手臂,也依然死死勒住赵锦之的脖子,锁紧了赵锦之的咽喉。
温白遥则迟疑片刻,末了又一声轻叹,到底还是撩起了长袍,他一步走入孙秀荷房中。
只是,温白遥也不禁在想,
何苦,
这又是何苦呢?
明知不可为,偏要来为之,
那江雪翎是真不明白吗?
今日来此一遭,他要冒多大风险,甚至一个应对不得当,兴许连他自己都要惨死在此处,
何况赵锦之身份特殊,乃是县衙赵大人独子,那赵大人又是官媒崔大人的老相好,二人早就暗中好上了,
只不过因赵大人年轻时曾侍奉过一位妻主,虽然那位妻主已离开幽州,但到底算是许过他人,到底也算是一个有妻之人,
依这大梁律例,男子一生只许侍一妻,妻生则夫生,妻死则夫殉,
倘若这事传出去,赵大人定难以脱身,便是官媒那位崔大人也未必能保全赵大人,所以二人这份首尾也仅是暗中往来罢了,没敢拿到明面上,
但不论如何,就算今日江雪翎能带走江斯蘅,可明日呢,以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