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江斯蘅一人做事一人当,既然敢点火,那就敢灭火。

    之前挑衅了那么多,若不让她出一口恶气,那么等他一走,回头遭殃的肯定是小六无疑。

    言卿看他许久,问:“为什么不躲?”

    他若想躲,他能躲开,可他刚刚完全是一副束手待毙的模样,任由那一记腿鞭落在他身上。

    江斯蘅说:“我让你继续,这不是你拿手好戏?”

    言卿:“……”

    心里有火,她又不是泥人捏的,况且兔子急了都还咬人呢,何况是个大活人了。

    可这一刻言卿突然觉得很没意思,这火发了吗?发了,但又好像完全没发泄出去,反而越发心塞,心里也噎得越发厉害。

    她突然就感觉很无力。

    “四哥……”江雪翎不禁上前,扯了扯江斯蘅的手臂。

    但江斯蘅一把甩开了他,那双阴鸷的眼,依然在冷冰冰地看着言卿。

    “你没听见吗?我让你继续!”

    “呵,”

    言卿摇摇头,什么都没说,只是转身回了屋,从床底下拖出一口樟木箱子。

    “这里面有不少绫罗绸缎,能卖的全卖了吧,现钱总共十六两零四十八文,对半分,我拿八两零二十四文。”

    她这话一出,叫两兄弟全愣在门外。

    言卿从中数出自己这一份银子,又拎出两件衣裳卷成一个小包袱,接着又把自己昨儿从山下书斋买回来的那些书籍塞了进去。

    突然想起,书斋那边还没付钱,不过这个容易,大不了回头让别人帮忙跑一趟就是了。

    她又冷淡地瞥眼那哥俩,“现如今这个情况,我也不知该如何是好,有那些法律条令在,休夫是不可能的,一旦休夫就等于让你们去死,以我个人来讲,我实在没法做出那种事。”

    “但显然这日子也过不下去了,所以我看不如这样。”

    “分家吧。”

    那两人又是一愣。

    言卿说:“往后各过各的,从今天开始,这份妻夫名义依然存在,官府、衙门、官媒,那些人如果想追究,你们可以来找我,但除此之外,我希望别再有太多交集。”

    说完,她拎起自己打包收拾好的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