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柔车上的定位,一边让保镖开车去追。
雪大。
路滑。
堵车。
似乎所有的一切都在阻挠鹤砚礼。
电脑图标上的红色小点,不再移动,停在长江大桥时,九岁的鹤砚礼坐在副驾驶上看着堵住的车流,焦急又无助得哭红了眼睛。
他打不通苏柔的电话。
他祈求苏柔不要做傻事。
他后悔没让苏柔跟着外公外婆一起走。
等鹤砚礼赶到长江大桥,心慌恐惧得连车门都推不开,他手一直抖,一直抖,他踉跄下车,看见了爬上高架桥的苏柔。
下一秒,苏柔在他面前纵身从高架桥上跳下……
冰冷的雪花砸进鹤砚礼惊恐流泪的瞳孔里,自此,心脏缺失溃烂,再也无法愈合。
“明天外公外婆来江北接我回去,我不知道该怎么办,砚礼,你想不想妈妈留下?”
“……想。”
他想。
他留下了苏柔。
他害死了苏柔。
~
宋兰亭收到蒋乘的信息,赶到长江大桥,他用桑酒的物品,哄走已经躯体化严重到呼吸困难的鹤砚礼。
宋兰亭在车上给鹤砚礼注射了缓解的药剂。
宋兰亭飙车带鹤砚礼回他的心理治疗室。
趁着鹤砚礼现在孱弱配合,宋兰亭对鹤砚礼进行离婚后骤然中断的心理介入。
~
两个小时后。
催眠心理治疗结束。
脱掉大衣的鹤砚礼躺在椅子上还没醒来。
宋兰亭垂眸看着手里记录的心理侧写病历本,薄唇紧抿,心口涩得难受。
许是今天苏柔忌日的刺激,宋兰亭窥见了鹤砚礼接受心理治疗以来,最多的一次剖白。
——她在驯服我,报复我,折磨我,她不知道,我早已经跪在她的脚下俯首称臣,是她的掌中之物。
——她在玩我,一直都是。
——可是,她勾勾手指,我还是想为她粉身碎骨。
——她要我当她的情人,见不得光,腻了就散,还是和叶烬分享她……我不介意,只要能见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