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老太情绪激动，手下动作也极快，没几下那张脸就血痕遍布。
黑红血液从伤口处缓缓渗出，让那张苍老如树皮的脸看起来更加恐怖了一些。
江行虽然察觉到了她的动作，但也并未阻拦。
毕竟这只是出于一个母亲的本能反应而已。
只是他还是隐隐有点佩服杨老太的，有胆量下手。
一般人见到这种场面躲都来不及，哪里还敢往上凑。
就比如老李。
即便是他以前在江老爷子身边见识过就一些骇人的场面，这会儿也被吓得不轻。
所以谁都没想到杨老太会敢扑上来。
不过江行还是立刻将人给拉开。
然而几乎是同一刻！
那张脸的主人倏地睁开双眼。
原本衰老失去支撑而耷拉下来的眼皮被强行睁开。
满目漆黑，不见一丝眼白！
干裂的嘴一张一合，发出沉闷沙哑的声音。
“杨——”
“杨！”
反复机械地重复着一个字。
浓郁的怨气从它口中喷薄而出似乎藏有滔天的恨意。
声音越来越大的同时，表情也愈发狰狞。
它朝着杨小好的方向不断挣扎扭动着，干枯满是沟壑的脸也被拉扯地舒展开来。
仿佛下一秒就会摆脱杨安和身体桎梏，钻进杨小好的身体。
顷刻间怨气肆溢，阴风骤起。
不知是被其狰狞恐怖的模样吓到，还是想起了灵堂上的那一幕。
杨老太赶忙抱住一旁正在嚎啕大哭的杨小好。
嘴里不停呢喃着:“别怕，别怕……”
不过杨小好哭不是因为害怕这张凭空冒出来的脸。
而是被方才他奶奶疯魔的模样吓到的。
方才要不是小哥将人拉住，这小人怕是也要冲过去了。
见杨老太抱住了她孙子，小哥这才上前。
还顺便将瘫倒在地的老李给拽了起来。
在江行身边站定后，小哥垂眸看着因挣扎得太猛烈，五官都变形了的那张脸。
清冷的眸子中毫无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