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初怡身子一僵,随即转身冲着他浅浅的笑。
桃花树下,女子未施粉黛,身姿纤细,盈盈秋水,淡淡春山,人比花娇。
温淮之愣住呼吸凝滞,不动声色的移开了眼,垂在腿侧的手不由攥紧。
“娇娇可是赏花入了迷,连哥哥唤你都没听见?”他的声音莫名有些沙哑。
温初怡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平静一些,“这江南哥哥一去便是半年,方才我还没反应过来,有些恍惚。”
温淮之不疑有他,轻声哄道,“是我的不是,去了这么长时间,害得娇娇都将哥哥忘了。”
“哥哥今日怎么想起来来找我了?”温初怡眸光一转,似是随意目光在墙头上停留一瞬。
温淮之提起食盒晃了晃,“水晶糕,我一早去买的。”
说着他便朝凉亭处走去,温初怡心中咯噔一下,想要上前阻拦却已然来不及了。
石桌上放着一个篆刻着暗红色花纹的木色食盒,边上的青白玉瓷盘上放了一碟子被动过的水晶糕。
温淮之的动作一顿,随即将食盒放到了桌子上,他背对着温初怡,她瞧不见他的身子,只是他的声音有些冷。
“府中还有事儿要处理,哥哥便不陪你了,”他闭了闭眼,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在忍耐。
他艰难转身,离去的步伐有些沉重,温初怡的目光紧紧跟随,直到他的身影消失不见。
她的唇角勾起一抹恶意的笑。
她十二岁刚来温府时,孙元江虽为当家主母,却无半点贵女风范,竟将她按在水缸中想将她溺死。
眼睁睁瞧着温云潇欺辱她,拿她取乐,让她像狗一样在地上摇尾乞怜。
孙元江当她是洗脚婢,日日欺辱。
冬日她穿不暖,一身都是冻疮,她吃的同那猪饲料没有任何区别,这所有的一桩桩一件件,她温初怡都记得,从未忘,也不敢忘。
好在她够狠,跳入了结冰的湖水中将二姨娘救起,自此她入了温向明的眼,在温府中才活的像个人。
如今所有的一切都是她步步为营得来的,是她应得的!
真不知孙元江若是知晓她最重视疼爱的儿子,如今对她有了这等腌臢心思,还能不能笑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