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软布包着的缰绳,胯下的黑马意外的沉稳,并没有因为她的缩小而躁动,反而尽量走的平缓。
琼花看着远处的蓝天和地面的黄土,心里在骑上马的那一刻产生的不安跟恐惧,在长时间的走动,发现自己可以做到之后,那种不停在内心重复着“我不行”、“我会摔下去的”、“这里没有衍极,我出事也没人能及时救我”这种密密麻麻的心声。
逐渐安定下来了。
她的胸腔里有什么在往外蔓延,那是一种很难形容出来的感觉,但她清楚的感知到,自己身体里蔓延出来的触角,小心翼翼的触碰到了这广阔天地的一角。
“感觉怎么样?”
皇帝在旁边儿出声,他身体往后倾斜,脑后的发带随着马匹的走动轻晃,此时的他像个俊俏的少年郎,眉眼的阴鸷都因为夕阳落到眉眼而消磨了,好看的意气风发。
琼花看了他一眼,收回视线,坐的端正,看着前方的天际,土黄色跟蓝色有些崎岖的交界线。
“…感觉很好。”
琼花说:“父皇,我需要更适合我的马鞍。”
出行的时候估计没人想到她会需要骑马,虽然准备了方便行动的骑装,却没有给她准备马鞍,现在的马鞍是成人体型的,配备的脚蹬松松垮垮宽的她踩在上面都会滑。
“当然。”
皇帝在夕阳的微风里看向这个尚且年幼的女孩,“身为我的孩子,你不仅会有马鞍,长剑,弓箭,一切,都会有更适合你的存在。”
前方有轰隆隆的声响。
他伸手把琼花捞过来放到自己前面,“现在梁王带着手底下的人龟缩在宝镜城,两边儿僵持一段时间了,走,爹带你去看看你皇叔的热闹。”
说完,策马狂奔。
琼花:“……”
她忍着颠簸,一路过去在快接近大军的时候被拦住了,差点儿被一箭射穿,还是皇帝眼疾手快抓住暗箭,又把令牌拿出来,这才有五个人一小队过来带他们去最前面。
最前面正在叫阵,各种脏话吼的震天响,但城池的门就是堵的死死地没人开。
他们一路到了战车上,有些简陋的战车上这会儿挤了不少人,围着一张充州地图正在争论接下来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