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升故的头一直低垂着，尤遇等了半晌稍稍抬了一点头，便见那无脸雾气直接到了她前面，紧盯着。
“额。”尤遇不禁后退一步。
不是怕的。
完全是出于对逝去之人的尊重，保持距离。
“原来如此。”无脸雾气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尤遇就下意识觉得，“它”有种豁然开朗的顿悟。
“你去妖族所为何事？”
尤遇这下只能默默抬头，直接道：“晚辈只为还人情。”
是还红豆一家的人情，也是还妖王司空的人情，更是还这个世界拉她入局的“情”。
……
场面又是一阵诡异的沉默。
倒是尤遇的耳尖微微动了动，似乎能听到雾气当中好些人在争论窃语，她的思绪不由飘散，突然想起当年第一次进宗门大殿拜师时，那些先辈也是这般的嘀嘀咕咕。
只是一个在暗，一个在明。
半晌后，像是雾气当中的先灵达成了一致意见，由无脸雾气发言道：“我们可以告诉你，但是有个条件。”
“可是……”她细小的声音犹犹豫豫道：“不是说好蓬莱要答应我三件事吗？怎么现在反而是需要我来答应条件了呢？当然，只要是晚辈能做到的，肯定是义不容辞。”
尤遇像是英勇就义般，重重点头道：“您只管放心大胆的说。”
“……”
这话一出，不说无脸雾气周身的灵力都停滞了片刻，就连张升故的脸上也是青一阵紫一阵。
堂堂蓬莱，数万载传承，怎能为难一个懵懂无知的小姑娘。
“咳，你上前几步来，吾传你入妖族之法，但是是否能把握住机缘，还需靠你自己。”无脸雾气说完后，瞟了一眼张升故。
至于其他的，暂时没脸说，就留给张小子吧。
张升故似有所感，眼神中闪过一丝无奈，这群老祖宗还真的是不把徒孙们的脸面当脸面啊。
光圈直直投入尤遇的额前，转瞬即逝。
“多谢先辈。”
原来之前的八卦消息没错，妖族的通道还真的跟宿命桥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