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胡南越能听到一道分明的琴声,如雏凤清音般悦耳,令人心底颤动,可少了分力道。
胡南不太懂中国古琴,只是学过几年小提琴使他有点乐感。
不过日夜相处,胡南也能自称对诸葛亮的手法了解了,此刻的琴声明显比他平时的琴音要细腻,多了分伤感。
细腻和伤感这两个词似乎不该出现在运筹帷幄的诸葛亮身上。
胡南一边踏着琴音而上,一边略有所思。
“先生,找到你了。”
“子南,坐。”
诸葛亮头也不回地应了一声,琴声并没有因他的到来停下原本的旋律。
胡南盘腿坐在他旁边,警惕着怀里易碎的酒坛子,霜寒露重,皮肤传来的冰冷过于清晰。
“叮——”
“哗哗——”
不同于上次弹给周瑜的高山流水,胡南这次辨不出来曲子,他将口袋里的两个杯子取出。
诸葛亮见胡南把酒杯从口袋里掏出来,琴音顿了一下,他很明显地跳了一个音。
见到胡南摆好架势,诸葛亮终于停下来,歪过头打量起胡南。
“你竟然带了两个酒盏?”
“陪你喝点。”
“打住吧你个三天极,不能喝就别逞强。”
“没有,我知道你现在心情不好,你喝着,我尝几口试试就行了,实不相瞒,我小时候就梦想着有一天能和你这样的人一起喝上一杯酒,现在,皓月当空,流水潺潺,时机正好。”
胡南朝诸葛亮举起酒杯,敬向自己小时候的梦。
“上一次陪单独陪我喝酒的还是月英。”
诸葛亮接过酒杯,自顾自地斟满酒。
“再上次呢?”
“那就是胡月尹了。”
“那我就接着月尹前辈和夫人陪先生喝。”
说着胡南也斟上一盏碗,不带任何礼仪地仰头饮下。
好辛辣!
胡南暗暗吐了吐舌头散气。
恍惚地,周身开始发热起来。
断崖下不知是什么水道,或许是长江的支流,又或者是这益川的哪条河流,河水拍打崖壁的滔天气势倒值得与长江一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