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把事情安排妥当。
车载广播突然插播紧急新闻时,我们正堵在跨江大桥上。女播音员的声音带着电流杂音:&34;在押犯周武因割腕送医途中逃脱,此人左手腕有牡丹纹身,身高约175公分&34;
后视镜里,母亲正在给外公剥橘子。橙黄的果皮蜷缩成小船形状,让我想起外婆临终前攥着的那瓣橘子。当时监护仪的警报声与此刻广播的杂音重叠,外公枯瘦的手突然攥紧我的腕子,力道大得惊人。
&34;小雅,待会看完烟花&34;老人喉结滚动,声音淹没在突然炸响的鞭炮声中。我凑近想听清,却见外公盯着窗外某处,浑浊的瞳孔映出江面破碎的波光。那瞬间他眼底的苍老褪去,仿佛是年轻时那个英俊而威武霸气,带着严肃的军人。
瑧瑧在后座摆弄平板,屏幕蓝光映亮他稚气的脸。&34;妈妈你看!&34;他突然举起设备,那人灰头土脸,睑上青黄,胡子拉碴,一个瘦削的中年男子,看上去都有四十好几岁了!
凌江河坝上人潮涌动,孩子们举着荧光棒在堤岸上奔跑。六点半的暮色里,瑧瑧的红色羽绒服像团跳动的火焰。罗川把车钥匙抛给他时,谁都没注意到孩子羽绒服下摆沾着的河泥——那是今早在后院帮张婶浇花时溅上的。
&34;我去拿平板。&34;瑧瑧的声音淹没在此起彼伏的烟花预告声中。我们站在五十米外的观景台,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停车场拐角。第一簇金色烟花升空时,我下意识摸向口袋里的手机,却触到个冰凉的金属物件——是瑧瑧落在车上的儿童手表,定位显示仍在原地。
我在停车位置已经焦急地等待了十几分钟,眼睛始终盯着瑧瑧离去的方向,可迟迟不见他拿着平板的身影出现。停车位置与观景台之间的距离明明不到五十米,按常理来说,他早该折返了。
心中涌起一股不安,我再也等不下去,急忙朝着观景台的方向跑去。脚下的步伐急促而慌乱,每一步都仿佛踏在自己紧绷的神经上。
很快,我来到了观景台附近。目光急切地四处搜寻,却不见瑧瑧的踪迹。就在这时,我注意到车钥匙掉落在地上,在阳光的映照下反射出冷冷的光。
我的心猛地一沉,一种不祥的预感笼罩心头。瑧瑧怎么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