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缝，蹿到塔顶时看见三丈外摆着个八尺高的铜镜——镜框雕着九条蛇，每条蛇眼都嵌着他被剜去的左眼倒影！
铜镜突然射出青光，照得他膝盖骨发软。镜中浮现三百个裹红盖头的新娘虚影——每人手里攥着的合婚庚帖都按着他的血手印——指纹纹路全是被强按着画押时族长指甲掐进肉里的月牙痕！
&34；配阴婚还要凑三百个？乱葬岗野鸳鸯都比您家婚宴热闹！&34；叶尘甩出铜钺劈镜面，镜子里突然伸出七只血手抓住钺柄——每根手指戴的银戒指都刻着生辰八字，全是被他借寿顶灾的叔伯命格！
玉镯残片突然拼成完整镯子，套回妇人腕上炸出青火。镜面&34；咔嚓&34；裂开，飞出二十八张婚契——新郎名字全用朱砂改成了他的名字，笔迹转折的墨渍正是族长用铁锥戳破他手腕滴血当墨的残渣！
踹碎镜子冲进内室，见那白发妇人被铁链绞在祭坛上——她腕子上的玉镯突然崩断飞出一截，正正卡在叶尘那半只断镯的缺口！妇人猛地睁眼，头顶的血月符咒&34；刺啦&34；裂开——符纸用的竟然是他出生时包胎衣的黄麻纸！
&34；玩符咒还用包屎尿的烂纸？茅房擦屁股的草纸都比您家的符纸金贵！&34；叶尘踩着咒文碎片往上蹿，铁链绞着他的腰忽然收紧——链环上栓的铜铃铛响得和族长每次施咒抽他鞭子时的节奏一个调调！
妇人突然挣断两根铁链，甩着半截玉镯砸向祭坛中央的血池——池底沉着九颗骷髅头，每颗头盖骨天灵盖上都钻着小孔——孔洞排出的图案全是他被夺走的阳寿年份！
血池突然翻起浪头，池底拱出口青铜鼎——鼎耳挂着七串铜玲，铃铛舌头上粘着他每年腊月被灌符水时吐出的药渣！叶尘抡鼎砸向石柱时，鼎腹显出道裂痕——裂开处飘出百张欠条，借命还寿的字据摁的全是他昏迷时被强按的掌纹！
&34；签卖身契还要趁人睡觉？拍花子拐孩子都比您家要脸！&34；他烧了欠条火攻血池，火苗舔到妇人铁链时突然转绿——链子上融化的铁水凝成把钥匙，匙齿排列的凹凸完全能捅开他后背被刻家纹的皮肉烙印！
捅开祭坛暗格拉出捆红绸——绸子上用金漆写满祭词，漆面裂开的碎纹正好能拼出族长续命的时辰！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