拱起个土包，钻出个裹着破烂襁褓的陶瓮。
瓮口封着的黄符无风自燃，露出里头泡着尸油的账簿。叶尘用玉钺挑开账本，泛青的纸页上记满叶家与外姓换命的勾当——某页赫然写着&34；叶尘，父借子命三十载&34；，落款日期竟是他出生那天的子时！
&34；当爹的卖儿子都不用找牙行！&34；他把账簿摔向铜人碎片，&34；你们家上辈子是打劫孟婆汤起家的吧？缺德玩意儿连投胎都舍不得浪费！&34；
残玉突然剧烈震颤，裂纹中渗出黑血。冰棺虚影抬手往自己心口一撕，扯出团跳动的青光按进玉中。霎时间墓室四壁浮现出三百六十个卦象，每个卦爻都是倒写的&34；死&34；字。
铜人残骸突然聚成个三头六臂的怪物，掌心的铜钉全烙着叶氏族徽。叶尘甩出墨斗线缠住怪物脚踝，青铜卦签顺势插进它脊柱关节：&34；长得丑不是你的错，顶着叶家招牌吓人就是不要脸了！&34；
卦签入体的瞬间，怪物轰然散架。飞溅的铜片划破叶尘脸颊，血珠滴在残玉上腾起青烟。烟雾中忽然显出个场景——冰棺女人被活钉进棺材的画面，八个戴傩面的人围着棺椁跳招魂舞，棺材四角压着叶家七位族长的灵牌。
&34；四百年的烂账还想糊弄？&34；叶尘抹了把脸上的血，&34；今儿小爷把你们祖坟刨成养鱼池！&34；残玉突然引着他撞向西北角的石壁，墙面轰然破开个大洞。
洞后是个十丈见方的殉葬坑，坑底堆着上千具骸骨。每具骨架的天灵盖都钉着铜钱，手脚捆着浸透黑狗血的麻绳。坑中央竖着根青铜柱，柱身锁着个只剩半边身子的紫僵，破衣烂衫上还能看见叶家佃户的标记。
冰棺虚影突然扑向铜柱，残玉裂缝中迸出的青光凝成把巨斧。叶尘抡圆膀子砍断锁链，紫僵坠地的瞬间，坑底所有铜钱突然跳起来组成个卦阵，卦象正中缓缓升起个铁皮箱。
箱里摆着七盏琉璃灯，灯油泛着尸臭。每盏灯芯都裹着片带血的指甲——叶尘认出最大的那片是他爹十年前劈柴崩断的！灯座刻着&34；续命灯&34；三字，灯盏底部全贴着叶尘八字的黄符。
&34；合着把我当人油蜡烛使呢？&34；他一脚踹翻灯架，&34；下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