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岸十二对提灯的石俑,每盏灯罩都蒙着张鞣制过的人脸。锁心扣突然烫得惊人,扣住第三盏石灯时,灯芯爆开的磷火里浮现冰棺少女被困在青铜棺内的残像。
渡夫残影突然自铜秤裂缝中完整脱出,手中黄铜浆横扫船头。锁心扣青芒不受控地撞上铜浆,迸发的火星点燃整条长桨。燃烧的长桨插入暗河深处,沸腾的水面浮起三十五具戴银项圈的幼童尸骸——每个项圈都刻着残缺的叶氏秘咒。
舟身突然倾斜撞向暗礁,震开的裂缝涌出九条血线。血线缠住叶尘腰间时,锁心扣突然反向旋转脱体,扣环悬在半空映出他即将被穿心而亡的凶险卦象。鲁班尺及时击碎船舵驱动禁术,舵轴转动的绞索声中漂来十口贴着喜字的黑木箱。
第二口木箱被暗浪掀翻,箱中钻出七十条长着人齿的怪鱼。鱼群跃上甲板啃食咒文,鲁班尺插入船板的瞬间引发镇海符阵。青芒震飞半数怪鱼时,河底升起座骸骨搭建的拱桥——桥中央站着个戴青铜面具的摆渡人,手持的魂铃响动与锁心扣震动完全同步。
锁心扣在此刻分裂出虚影笼罩叶尘,青铜舟突然逆流冲向拱桥。桥面裂开九道缺口,第九道缺口中射出十三根铸着叶氏族徽的透骨钉。鲁班尺抡圆劈落七根,剩余六根钉入舟身引发六处漏水的蚀孔。
渡夫挥浆掀起三丈高的黑浪,浪中裹着十二颗双眼暴突的头颅。锁心扣主动飞向渡夫斗笠,扣环结成的缚灵阵锁住其魂体的刹那,青铜面具下露出的竟是二十年前给叶尘批过命的游方道人面容。血雾里突然响起玉器碎裂声,道人眉心钻出的金蚕直扑叶尘胸前烙痕。
鲁班尺及时回防斩断金蚕,蚕身爆出的金粉却凝聚成张血契符纹。符纹吸摄锁心扣的精魄强行融入叶尘胸膛,烙痕突变成逆五行的封魂印。剧痛中青铜舟撞上拱桥断裂成两截,后半截船身载着叶尘坠入突然裂开的地底暗泉。
泉水冰寒刺骨,深处悬浮着八十一盏龟甲灯。锁心扣勉强护住心脉时,泉底浮起艘五色丝线捆扎的柏木船。船头悬挂的招魂幡无风自动,幡下铁笼里关着三只尾羽染血的报丧鸟。笼底青铜盘盛着五枚带血的五帝钱,钱眼穿着的红绳尽头系着叶尘幼时丢失的护身银锁。
泉水在此刻沸腾,柏木船四周浮起三百根雕着往生咒的沉棺钉。锁心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