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云楼,古籍书画修复室。
修复师游雅立在工作台前,正用细白的毛巾擦拭双手,准备开工。
桌上,各式修复工具,摆放得井然有序。她满意地点点头。
就在这时,叶嘉言敲开修复室的门,探了个脑袋进来。
“游老师早呀!”
“早!”游雅笑起来,眉眼细细的,像古代仕女,“你来得正好!”
“修好啦?”
“你先看看吧。”
游雅转身,从保险柜里取出《新山栖隐图卷》。
叶嘉言凑近。展卷而视,如入隐逸之境。几乎看不出任何一撕为二的痕迹,山水云雾,墨色浓淡,都一如当初。
游雅这双巧手,非同凡响。
叶嘉言由衷赞叹一番,游雅笑道:“小事一桩。要说这手艺,还是我师弟更胜一筹,可惜他不来。”
她说的是古秋墨。
欧瑞宏问过古秋墨,他是自由身,也没签给任何一家公司。
但古秋墨不愿来,他说他在扬州呆惯了。
欧瑞宏便笑说,要是以后烟云楼在扬州开分部,还要再请他出山。
和游雅叙了会儿话,叶嘉言离开修复室,去欧总办公室。
门开着,办公室里有人,看背影像是莫宛。
二人正在商议什么。
叶嘉言不好打扰,就在门口站了会儿。
不想,欧瑞宏正好瞥见她,便招招手:“进来,小叶。”
叶嘉言这才进门。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我正说你呢。”
“欧总,你说。”叶嘉言保持微笑,又冲莫宛颔首,“早呀,莫宛。”
欧瑞宏摆弄着精致的茶盘,一边动作娴熟地为她烫盏、斟茶,一边缓缓开口:“正好有些事情,想和你商量商量。”
一场离婚风波后,他似乎对功夫茶生出浓厚兴趣,想在这繁琐细致中,寻得一份内心的宁静。
“我就直说了啊。我知道,你和小冷都是学国画出身的,但又都不想主槌书画,但是,论专业度,我们烟云楼,就你俩和房老师最合适。现在,房老师已经退下了,小冷又在进修学习,我只能靠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