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她笑容更深:“还有几件郎窑红。麻烦叶小姐也看看吧。”
温如玉起身,又从柜中取出两件郎窑红瓷器。
叶嘉言逐一审视,断言这两只分别是,乾隆郎窑红釉直颈瓶,乾隆郎窑红釉梅瓶。
至于估价,叶嘉言斟酌了一下:“这两件,估价在三四十万之间。”
温如玉秀眉轻蹙,目光在两件郎窑红间逡巡,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怎么会啊?”她很困惑,花瓣般的小嘴撅起,“瓶子比杯子大得多,我是说器型。”
“瓷器价值与器型大小没有直接关系,估价主要在于其工艺、年代及保存状况。”
“您可以具体说说吗?”
“可以。”叶嘉言缓缓道来,“郎窑红的鉴定,精髓在于那抹红。刚刚那个高足杯,红釉像是绽放的深紫玫瑰,色泽浓郁。你打个强光——”
“啊?强光?”温如玉微讶。
“冷光灯,我这儿有。”
叶嘉言给康熙郎窑红釉高足杯打上冷光,对温如玉说:“你看看这颜色。”
说也奇怪。
冷光灯直射之下,深紫玫瑰色的红釉,仿佛被激活了一般,绽放出鲜亮红色,宛如晨曦初现,令人惊叹。
轻轻转动杯子,每一面都闪烁着迷人光泽,鲜红炫目,满溢着生命力。
“鲜红色,我的描述对吗?”
“没错。所以你这只高足杯非常好。康熙之后仿制的郎窑红,就没有这种色彩的变异。”
“为什么?”
“因为,康熙本朝所烧的郎红器,不计成本,高温铜的比例很高。狭义的郎红,其实只指康熙本朝所烧制的。其他的,叫做仿烧康熙郎红。”
“哦,我明白了,一分价钱一分货。”
“这么说也没错。”叶嘉言笑笑。
“除了看这抹红,还要看什么?”
“看包浆,看玻璃质感,看胎底胎骨。”
“我想听叶小姐讲讲。”
“行……来说说玻璃质感。康熙郎红不计成本,釉水很肥厚,里面还配了玛瑙。所以,烧出的成品表面,就有很强的玻璃质感,并形成不均匀的自然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