业务。
叶嘉言含笑醒来,揉揉牛仔的头,一股脑儿翻下床,随它去别墅后院的露天餐厅。天已黑尽了,露天餐厅的荷花壁灯已然点亮。
只见,一张古色古香的原木桌上,摆放着一只精致的铜火锅,锅里沸腾着鲜笋、葱头,香气四溢。一旁的食盘上,规规整整地置着薄切的牛肉,似乎用酒、酱、花椒腌制过了。
“这是哪一派火锅?”叶嘉言坐下来。
“明派。”
“明派?”
“哈哈,逗你的,”冷清秋笑道,“前几天,我翻到一本《竹屿山房杂部》,是一个叫宋诩的明代人写的。里面提到一种‘生爨牛’的吃法。”
她指了指食盘:“有两种。我这里用的是第一种做法,‘一视横理薄切为牒,用酒、酱、花椒沃片时,投宽猛火汤中速起。凡和鲜笋、葱头之类,皆宜先烹之’。”
说着,不自觉便掉起书袋来。
叶嘉言最佩服冷清秋这一点。博闻强识,过目难忘。
“还有一种吃法呢?”
“一以肉入器,调椒酱作沸汤淋,色故即用也。”冷清秋摇摇头,“我觉得这不入味,你要有兴趣下次再做。”
二人很快动起筷来。
牛仔先前已吃过狗粮、罐头了,此时只乖乖地坐在旁边当陪客,一点都不闹人。
“上海比较早的火锅文献资料,就来自于《竹屿山房杂部》。这个宋诩啊,是明代松江府人。”
“哦,涨知识了!”叶嘉言细嚼慢咽,觉得鲜嫩爽口,“我突然想起《山家清供》里的记载了。”
“你是说‘拨霞供’?”
“对,涮兔肉。”
“确实,挺像的。”
“刀工好好,”叶嘉言吃了几片后,不再饥肠辘辘,夹起薄切牛肉,“要沿着纹理切。”
“一个人生活,总得把自己安排好。”
“我也有些拿手菜,以后做给你吃,怎么样?”
“好啊,葱烧海参,先安排了啊。”
“没问题!”
二人说说笑笑,一顿“明派”火锅,竟然吃了一个来小时。
吃饱饭,二人懒在原地不想动,又聊起一点闲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