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将人移至疠所,整个牢房燃稻熏驱,喷洒石灰水。”姜斗植沉声吩咐道。
然后与崔逖一道,迅速远离关押宋清雅的牢房。
当看到被吓得不轻的大夫,正被狱卒领出去时,他不自觉喊了一声:
“站住!”
两人站住,狱卒回身垂手,恭恭敬敬问:
“指挥使大人,有何吩咐?”
话到了喉咙里,但又被咽下去了。
姜斗植摆摆手:
“无事,走吧。”
然后才吩咐一旁的锦衣卫,再另寻一个大夫。
先前那个,恐被宋清雅过了病气,倒不敢用了。
新大夫很快到位,姜斗植径直将人领到自己房中。
“她这一日昏昏沉沉,总是嗜睡,是否也染了时疫?”他问道。
声音里有一丝担忧。
不怪他多想,就说现在,老大夫将林妩的手翻来覆去,她也没有醒。
大夫是个很有资历的老大夫,便是来到血气浓重的诏狱,面对杀气腾腾的姜斗植,也泰然自若。
待细细给林妩把完脉后,他才摸了摸胡子,说:
“就是困了。”
姜斗植:……
“最近没少熬夜操劳吧?”老大夫问。
姜斗植:……是有听说为了美白丸的事,日夜赶工。
崔逖不高兴了。
“你们便是这般合股做买卖的?你把她当什么了?”
“就是拉磨的驴,也没有累成这样的!”
姜斗植面色发青,无可辩驳,只能握紧拳头,任青筋凸起。
崔逖训了他一顿后,又给林妩掖被子。
还嫌房中的香太呛人,叫姜斗植换一个安神的来。
姜斗植很想上前将他掀翻,骂他安排个屁!
但林妩累成这样,他觉得终究有自己照顾不周的过错,只好捏着鼻子,乖乖去着人换香了。
连带被褥枕头,也换了更绵软的来。
两人顾不上争谁睡里头,谁睡外头了。
都坐在林妩床前,守了一夜。
第二日,林妩从甜香睡梦中,精神饱满地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