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公公。”崔逖唤了一声。
他连声音里都带着笑意,但听起来却莫名地给人以压力。
夏德河的面皮,甚至抖了一下。
“圣上若问起,王爷自有对答。兄弟之间的事,我们外人何苦掺和呢。”
“对吧,崔公公。”
崔逖似笑非笑地说。
夏德河彻底萎了,他是真怕这个笑容。
谁不知道这是个笑面判官,你真信他在笑,你就完了。
转念一想,也罢。
没了兰陵侯的庇护,一个低贱的商女,还不是任人拿捏?
以后有的是时候。
夏德河这般安慰自己,然后铁青着脸,摔了帘子。
“回宫!”
夏德河气极走了。
靖王和崔逖无声对峙。
林妩躲在靖王身后,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最终还是崔逖主动开了口。
“王爷,走吧?”他仍是在笑。
靖王无端有一种,被人笑着算计的感觉。
仿佛他再往前一步,就会掉坑里。
可崔逖有什么理由坑他呢?
同为坚定的皇帝派,虽然两人谈不上有交情,但亦非敌对。
靖王也深知,此人能忍常人之所不能。
他故意设了一个流放的局,在边关卧薪尝胆,寻了赵家谋反的证据回来,可不是为了为难一个王爷。
靖王想不出任何,崔逖要为难他的理由。
于是,他压下心中疑虑,生硬地应了一声:
“崔大人,告辞!”
然后也带着林妩走了。
崔逖竟真的没有后手,不设埋伏。
他甚至温文有礼地站在一旁,笑面垂手,目送他们出去。
该说不说,靖王的手心都有些潮湿了。
仿佛从鬼门关走出来了似的。
可不是鬼门关么,那崔逖就是个地府判官啊。
马车已经驶出很长一段路,他胸中的一团郁气,才徐徐地叹了出来。
林妩有些惊奇:
“王爷,那崔逖,有那么吓人吗?”
靖王才惊觉,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