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他从不留宿内宫,按照记载也未见他以身邀宠,但是这样的举动还是引得朝野物议。可是女帝和大将军的剑又让他们不敢有太多争执,毕竟这两位无论哪个,都是尸山血海里走出来的。
对此,女帝后宫上至玄嘉禾、麟非时,下至一些刚入宫的新人倒是难得团结一致的抗议过多次。就连正史上都记录过玄嘉禾曾经伏女帝膝哭诉被大将军差点吓死的事。
但是一向对这位原配多有补偿纵容的女帝却罕见地抚其肩宽慰后说道:“便容他吧。”
这四字被记录在正史上,是曾经贺捷想破脑袋也想不通的,这书写者和指挥者到底是凝聚了多大怨念,要在《罗九乌列传》恢弘的战绩中插上这么一句。
她是个睡觉颇有起床气的人,对于贺循派来监视她的人,在她就寝或者起床前后来窥探她最为反感。她口称“吾好梦中杀人”也并非空穴来风。
所以她总是在这件事上能稍微理解麟非时,就不说两人政治上多大仇怨,只要想到,有可能在麟非时侍奉女帝的夜晚,看到狼一样站在门口幽幽盯着他的罗九乌,就能理解为什么他在女帝下葬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守陵的罗九乌骗回宫杀了。
尽管后世有史学家认为,罗九乌从不拉帮结派,女帝死后也无心朝政,麟非时没必要冒险把他骗进宫,然后宣布病死。不管真假,都不能洗脱他杀害将军的嫌疑。但是只要想想那无数个被瞪着的夜晚,贺捷本人就又有些共情了。
“吴老三那边调查还没有结果,夫人何不等确认了这孩子人品,再做安排?”邓四知对于吴老三口中的指控还是抱有一定的保留态度。吴老三是个狡诈之徒,不一定罗小弟就是好人。
“先生谨慎是好事,不过我略有些观骨相的本事。这孩子是难得一见的学武奇才,若是荒废在这里,是可惜了。上天让我救他,想来也有些指引。更何况结果这几天就出来了,他就算做了那些事,也未必就是人品的问题。他尚在养病,又不是立刻就安排了机要,先生无虑。”
凤衔珠说完停下脚步,两人已经到了邓四知所住的院外,她与邓四知约了明日的行程后,目送他进去,这才回了自己的房间。
在庄园里,为了不影响玄嘉禾作息,她和玄嘉禾仍是分房睡。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