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她这模样。
可他没注意,沈青棠握着酒杯的手指,骨节却狠狠地泛了白。
她从小到大没过过什么好日子,被母亲责骂是家常便饭。
最严重的一次,母亲把她扔在深山里,整整一夜,周围全是野兽的嚎叫,恐惧几乎将她吞噬。
裴玄的爽约,像极了母亲把她丢在山里那一次。
沈青棠呼出一口气,“抱歉,我去下洗手间。”
裴玄并未察觉她的异样,“去吧。”
沈青棠几乎是落荒而逃,她快步走进洗手间,反手将门锁上。
她撑在洗手台上,微喘着气,抬头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
精致的妆容,艳丽的红唇,无一不昭示着她的伪装。
她看了自己许久,才勉强压下心底翻涌的情绪。
不得不说,裴玄这次把她丢在山里,后坐力是真的很强。
她独自地静了一会,调整好酸涩的情绪,推开门,准备出去。
却看到一个身影斜靠在走廊的墙壁上,手里夹着一根烟,猩红的火光明明灭灭,照亮他棱角分明的脸庞。
是裴樾。
沈青棠想装作没看到,径直走过去,却被裴樾叫住。
“堂堂沈家大小姐,究竟在怕什么?”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难以言明的感觉。
她停住脚步,抬头看向他,想起上次在泳池边,他也问过同样的话——谁会像她这样追人,又追的这么卑微。
她没回答,也不再装了,那层伪装的面具,在裴樾面前,显得如此脆弱,不堪一击。
她看着他的眼睛。
“那你呢?九哥,听说你最不喜欢这种虚假的场合,现在到处应这么多局又是因为什么?”
“……”
裴樾吐出一口烟雾,烟雾缭绕中,他的眼神晦暗不明,让人看不真切。
沈青棠看着他的眼睛,也被自己的话提醒了。
上次在酒吧,她还见着了他。
想起来那日的窘迫经历,她竟有些不敢看他的眼睛,耳根不自觉红了几分。
“让让,我还有事先走了。”
她径直绕开,却被裴樾拽住了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