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看出了族人对他一如既往的态度,他也并没有生气,反而笑出了声,惹得一群人毛骨悚然,汗毛直立,身上的鸡皮疙瘩也都在一瞬间起来了。
澜越的眉眼间,流淌着柔和的笑意,他理所当然,又云淡风轻地道:“我自然是同我的娘子坐在一桌。”
……娘子?
他都没有成亲,哪来的娘子?
难道,他又骗了个人来?
还是说,他什么时候偷偷成婚了?
可是,容缈不是死了吗?
像是看出了大家的困惑,澜越唇边的笑,更甚了些,眼尾的泪痣,勾着独有的风情,他道:“我不去了,嫁衣还未缝完,娘子不让我出门。”
说罢,他回头望去,似是确认了一番,“好,我不拿你当借口。”
而后,他又转过头来,语气里透着无奈,坦诚地说:“她是让的,是我自己不想去。”
澜越这么一来一回,婉拒了族人的邀请。
他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似乎都表明,他是真的相信,她还存活于世上,还在他的身边。
“……好、好,那我们也不打搅你了,你好生歇息!”
族人们匆匆告别澜越,个个跑得比兔子还快,作鸟兽状散。
“疯了……真是疯了!他居然给一个死人做嫁衣?难不成,他还想结阴亲?”
“唉,真是可怜了那中原女子了。她都死了,他还不放过她。上辈子造了什么孽啊?”
“算了,我们也别管他了。反正,只要他不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别伤了寨子里的人,他疯,就让他疯去吧。”
“是啊,咱看见他,别搭理就行。省得惹祸上身。”
送走了族人后,澜越转身,他微微叹气,对着空落落的屋子,说:“终于清静了,真是一群难对付的人。”
他对其他人的话充耳不闻,坐到床榻边,拿起银针,接着缝了起来。
红色的嫁衣,色彩艳丽却又不夸张,透着明媚的生命力。
“你还真想去吃?省省吧,先喝完汤再说。冷了?谁让你不趁热喝?”
桌上放着一碗没有动过的菌子汤,喝汤专用的小勺,也被放在一旁,上面积了一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