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胄上凝结的血冰砸在金砖上发出脆响:\"西羌使团在驿站地窖藏了三百桶火油!\"
喻浅霍然起身,十二幅金线凤尾裙裾扫翻鎏金烛台。
跃动的火光里,她看见宫凛瞳孔中映出的自己——那个三年前登基时还会为折枝海棠雀跃的少女,此刻眉目间已凝着化不开的寒霜。
\"传骆使者。\"
女帝的声音让殿外风雪都为之一滞。
当那个披着白狐裘的身影出现在玉阶下时,喻浅忽然想起苏学士颤抖的玉圭,想起赵尚书欲言又止的神情,想起孟密探临行前喉结滚动的模样——所有线索终于在此刻串成淬毒的弩箭。
\"贵使可认得此物?\"她将沾着孔雀石粉的靛蓝文牒掷在骆使者脚边,看着对方精心修饰的胡须在抽搐,\"或者说,该称你为西羌大祭司的关门弟子?\"
朝堂哗然声中,苏学士的玉圭再次撞上青铜鹤灯。
骆使者踉跄后退的脚步突然顿住,他盯着文牒边缘细微的螺旋纹——那是他用狼毫笔蘸着人血绘制的巫蛊符咒,本该在月圆之夜催动城中火油。
\"陛下说笑\"他的汉话突然带上古怪的卷舌音。
\"那便请贵使解释。\"喻浅指尖轻叩案头,孟密探昨夜送来的密匣应声而开,\"为何你腰间玉佩的络子,与冯侍郎书房暗格的机关锁结法完全相同?\"
宫凛的剑锋已抵住骆使者后心。
当侍卫扯开使者衣襟露出锁骨处的狼首刺青时,赵尚书突然剧烈咳嗽起来——那正是三年前边军哗变时,叛将们统一纹上的图腾。
而冯侍郎半月前批复的通关文书,每一卷都盖着染有此图腾印泥的官印。
\"押入诏狱。\"喻浅拂袖转身的瞬间,九鸾金步摇在骆使者扭曲的脸上投下细碎金光,\"传令各州县,遇佩狼首刺青者格杀勿论。\"
众臣山呼万岁的声浪里,宫凛默默拾起滚落在地的螭龙玉珏。
玉珏边缘新添的裂痕与三年前某个雪夜的记忆重叠,那时喻浅还是被困在深宫的傀儡公主,而他只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暗卫。
更漏指向卯时三刻时,喻浅在偏殿暖阁褪下繁复朝服。
宫凛递来姜茶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