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殿。\"
寒风卷着雪粒扑进大殿,孟密探玄色披风下摆结着冰棱。
他呈上的铜匣还沾着御药局暗阁特有的沉水香,匣中半张北疆布防图与李常侍蹀躞带暗格里的银鱼符严丝合缝。
喻浅用染血的指甲划过图纸边缘,忽然记起三日前宫凛替她包扎指尖时,曾说北疆墨玉遇朱砂会现出暗纹。
\"李常侍。\"女帝的声音让蜷缩在地的宦官剧烈颤抖,\"你袖口的缠枝纹,绣的是北疆独有的双头蛇藤吧?\"
宫凛的剑锋突然挑开宦官外袍,内衬暗袋里掉出三枚刻着狼首的铜符。
孟密探立即掏出怀中的朱砂印泥,铜符沾上赤色的瞬间,显露出与布防图相同的暗记。
满殿哗然中,林御史的铜匦\"当啷\"砸在地上,惊起梁间栖鸦。
\"押入天牢候审。\"喻浅话音未落,李常侍突然咬破后槽牙。
宫凛闪电般捏住他下颌,却见紫袍宦官脖颈已泛起诡异的靛青色。
秦仵作疾步上前查验,枯瘦的手指沾了点唾沫嗅闻:\"西域七日鸩。\"
女帝霍然起身,冕旒垂珠扫过案上密函。
她忽然意识到冯侍郎的癫笑太过刻意,就像当年平阳关诱敌的号角。
果然,当侍卫上前羁押时,那个蜷缩在柱影里抓挠脖颈的人影突然化作青烟——留在原地的朝服内衬中,赫然缝着半张人皮面具。
\"追!\"宫凛的轻喝惊动殿外金吾卫。
喻浅却抬手制止欲追出去的孟密探,染血的指尖点在布防图某处:\"他逃往旧河道。\"
残阳完全沉入宫墙时,喻浅独自立在御书房窗前。
掌心残留的朱砂印泥已凝固成血痂,窗棂外飘进的雪片落在她未绾的青丝上。
宫凛解下大氅裹住她单薄的肩头,带着薄茧的指腹轻轻擦过她发红的眼尾。
\"他会带着真正的主谋自投罗网。\"侍卫统领的声音混着松香,温热气息拂开她耳畔碎发。
喻浅向后靠进那个坚实的怀抱,听见对方心跳与更漏声重叠。
案头烛火突然爆出灯花,映亮密函边缘用剑穗暗纹圈出的狼首标记。
五更鼓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