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冰窖第三层的青玉鉴搬到侍郎卧房,大人说这几日养病离不得寒玉床。\"
当最后一块冰砖卸进地窖,孟密探藏在空心冰砖里的磁石粉已沾满指尖。
他借着检查冰层的名义摸向暗门,突然发现冰墙倒影里闪过半张脸——那是本该在御史台当值的林御史,此刻却穿着冯府家丁的粗布短打,正将一叠文书塞进青玉鉴夹层。
晨雾漫过宫墙时,喻浅的马车终于停在玄武门偏殿。
宫凛递上热茶的手顿了顿,女帝袖口不知何时沾了片孔雀石碎屑,在晨曦中泛着诡异的蓝。
两人同时望向冯侍郎府邸方向,那里正升起缕缕青烟,混在早膳时辰的炊烟里几乎难以察觉。
(接上文)
寅时末的冯府冰窖泛着幽蓝冷光,孟密探贴着冰墙屏息凝神。
林御史塞文书的动作突然停滞,青玉鉴夹层里滑出半截靛蓝色信笺——正是三日前兵部丢失的密函形制。
\"第三层冰砖有裂缝。\"管家尖利的嗓音穿透冰窖,孟密探顺势滚进冰架暗影。
指尖的磁石粉簌簌落在青砖缝里,竟勾勒出半枚孔雀尾羽印记。
这暗号他在刑部卷宗见过,是三年前被流放的兖州通判私章。
冰窖外忽然响起杂沓脚步声,孟密探将身子缩进运冰车底。
透过车辕缝隙,他看见冯侍郎的心腹参将正引着太仆寺少卿疾步而过,那人官靴上沾着户部特供的朱砂印泥。
\"明日卯时三刻\"断断续续的密语混在凿冰声里,孟密探的冷汗凝在眉梢。
他想起三日前女帝摔碎的冰玉盏,那些溅落在沙盘上的碎渣,恰好指向太仆寺掌管的军马草料库。
卯时初的晨光刺破薄雾时,喻浅正站在御书房北窗前。
宫凛默不作声地将鎏金手炉塞进她掌心,昨夜未愈的伤口在绷带下渗出靛蓝色痕迹。
\"孟卿传讯说太仆寺有异动。\"喻浅用银簪挑开冰鉴夹层,取出的素笺沾着孔雀石粉末,\"冯明德竟能把手伸进九卿衙门\"
宫凛突然按住她颤抖的肩头,掌心温度透过龙纹锦袍:\"陛下看朱雀门。\"
三重宫门外,林御史的朱色官轿正冲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