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长老的咒骂被呛在喉间。
他握杖的手背突然泛起青紫纹路——方才沾到的海棠汁混着银杏叶毒开始发作。
陆堂主拔剑欲刺,却发现佩剑早被磁石吸在孟密探的链子镖上。
禁军铁靴踏碎满地银杏的声响惊心动魄。
三百张硬弓拉满的嗡鸣声中,喻浅反手将外袍甩在碧荷身上。
小宫女颤抖着掏出藏在发髻里的磁石粉,扬手洒向还想挣扎的云长老。
\"地牢闸门共有三十六道机构。\"喻浅踩着云长老跌落的蛇头杖,绣鞋碾碎杖尾镶嵌的孔雀石,\"你开的不过是第七闸。\"她弯腰拾起虎符匙时,发间金步摇垂落的流苏扫过老贼青紫的脸。
宫凛在第三道闸门升起时就嗅到了血腥味。
他抓着铁链的手指关节泛白,浸透冰水的衣裳紧贴着后背刀伤。
当喻浅绣着金线的裙摆拂过地牢石阶时,这个曾单枪匹马挑翻十八暗哨的男人突然踉跄着栽进她怀里。
\"你怎么敢\"宫凛的声音闷在喻浅肩头,握剑的手却小心避开她心口旧伤。
暗渠渗水的寒意还凝在他眉梢,睫毛上结的冰晶被体温融成水珠。
喻浅指尖拂过他腕间深可见骨的勒痕,突然将虎符匙按进他掌心:\"冯侍郎的叛国书藏在第七闸齿轮箱里。\"她染着碧荷血迹的袖口扫过宫凛鼻尖,\"三更天前,我要看到边陲十二城的布防图。\"
暮色染红宫墙时,柳御史捧着镶金边的密折候在暖阁外。
小宫女端着药盏的手还在发抖,却记得把醒神香换成安神香——女帝寝殿的烛火已经三日未熄。
\"陛下,该换药了。\"楚神医捧着玉钵进来时,正看见喻浅对着北境堪舆图出神。
宫凛系在她床头的平安结悬在灯罩旁,凤纹剑穗的流苏扫过标注着\"狼烟\"二字的朱砂圈。
更漏滴到戌时三刻,孟密探带着满身夜露跪在阶前。
他呈上的玄铁盒里躺着半枚带齿痕的虎符,盒底渗出的血水在地砖上汇成弯月形状。
喻浅蘸着朱砂的笔尖悬在奏折上方,忽然听见宫墙外传来急促的马蹄声。
韩将军铠甲未卸就闯进殿来,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