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丝楠木案几上的玉镇纸被扫落在地,碎成三截。
喻浅撑着桌沿的指节泛白,丹寇几乎掐进木纹里。\"消息可属实?\"她听见自己声音像是从极远处传来,带着冰碴般的冷意。
白护卫单膝跪在殿前,玄铁护腕与青砖相撞发出闷响:\"暗卫亲眼所见,宫大人从朱雀大街转角处被三个蒙面人拖进马车。
车辙印里掺着云崖砂,正是西南进贡的稀有矿粉。\"
孟祥突然大步上前,腰间银鱼袋撞在剑鞘上叮当作响:\"陛下三思!
对方劫而不杀必有图谋,此刻贸然出兵正中下怀。\"萧将军的玄铁重甲在殿柱旁擦出火星,声如洪钟:\"臣愿率三千精骑踏平西南官道,但请陛下坐镇宫中。\"
喻浅猛地转身,十二幅金线凤尾裙裾在龙纹砖上旋开凌厉的弧度。
她看见铜雀衔枝灯映在孟祥眼底跳动的光,想起三日前这双眼睛还带着血丝汇报古寺密信;望见萧将军铠甲上未及擦拭的褐色血渍,是黎明时刚剿灭的叛军残部。
宫凛的温度似乎还残留在掌心,今晨他系紧她披风时,说酉时带桂花酿回来。
\"都退下。\"她突然松开紧握的拳头,碎成齑粉的翡翠扳指从指缝簌簌而落,\"传旨,今夜子时开太庙祭天,着礼部即刻准备三牲六畜。\"看着众人错愕神情,她指尖轻点案上密信,\"既知云崖砂来自西南,就让工部放出风声,说在城东发现更大矿脉。\"
暮色四合时,三百羽林卫举着火把往太庙方向移动,金漆礼器在夜色中泛着冷光。
喻浅立在摘星楼顶,看着远处山道上如萤火游动的车队,对身后黑影道:\"孟卿可看清了?\"
\"正如陛下所料,三批人马分别尾随祭祀队伍、潜入工部库房,还有一队往反方向的城隍庙去了。\"孟祥的声音裹在夜风里,\"萧将军已在庙中布下天罗地网,只是\"他迟疑片刻,\"对方挟持宫大人作饵的可能性\"
喻浅攥紧栏杆,汉白玉雕的狻猊兽首硌得掌心生疼:\"若连半日都拖不住,朕这些年白教他缩骨易容之术了。\"话虽如此,当看见城隍庙方向突然腾起红色信号烟,她还是扯断了颈间璎珞。
此刻三十里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