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浅的声音突然在耳畔回响:\"硫磺失窃案里消失的,可不止军需。\"他瞳孔骤缩,匕首狠狠刺入车板缝隙——成袋的乌头粉混在艾草中,遇火即燃的毒烟正顺着风向飘散。
\"闭气!\"宫凛踹翻燃烧的车架,毒烟与雪雾纠缠成青紫色烟柱。
李援军的惨叫声此起彼伏,那些举着火把的先锋兵正抓挠着喉咙栽下马背。
城墙上的铜壶滴漏发出轻响,喻浅猛地攥紧垛口结冰的青砖。
西北隘口的狼烟已持续燃烧两个时辰,却始终不见约定的三短两长信号。
她转身时撞翻占星用的青铜晷,碎片在貂绒大氅上划开细痕。
\"陛下,南仓\"
\"再等等。\"喻浅截断赵谋士的谏言,染着蔻丹的指甲陷入掌心旧伤。
城墙下的韩将军第三次清点骑兵,战马不安的响鼻声混着雪粒砸在铁甲上。
当第一缕裹着毒烟的风掠过城头,喻浅突然扯断腕间珠串。
南海珍珠坠地的脆响中,她抓起令旗掷向烽火台:\"点狼烟!
现在!\"
宫凛在毒烟弥漫的雪地里翻滚,左肩插着的断箭随着动作又没入半寸。
五名暗卫将他围在中央,其余人正在三十步外与敌军残部厮杀。
他摸索着扯下腰间玉牌——喻浅登基那日赠的凤凰佩,此刻正泛着诡异的青灰色。
\"大人小心!\"
年轻暗卫飞扑过来时,宫凛已经嗅到铁锈味。
染毒的弯刀擦着他颈侧划过,将凤凰佩斩成两半。
宫凛就着倒地之势抓起雪块,精准塞进偷袭者张开的嘴——乌头烟尘瞬间噎断了对方的惨叫。
\"撤向河谷!\"他撕下衣摆缠住血流如注的左肩。
幸存的八名暗卫立刻变换阵型,燃烧的粮车成为天然屏障。
宫凛最后望了眼东南方,那里本该有接应的狼烟,此刻却只有浓稠如墨的夜空。
喻浅的银甲撞开试图阻拦的老臣,她抓着了望台的铁索滑下城墙。
韩将军的骑兵队刚冲出百步,就听见女帝嘶哑的吼声穿透风雪:\"换水囊!
所有人蒙住口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