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铃索缠上喻浅手腕,宫凛的刀锋已抵住她咽喉。
女帝却轻笑一声,指尖划过自己锁骨,殷红血珠坠入灵巫掌心的骨铃。
子夜的法坛设在祭天台旧址。
灵巫将染血的骨铃抛向半空,残破的二十八宿图突然泛起磷光。
喻浅看着那些星宿移位重组,最终凝成危月燕衔着虎符的图案。
她袖中药鼎残片骤然发烫,将龙纹袖口灼出焦痕。
\"不对!\"萧谋士突然抓住水堂主手腕,\"你今晨说信鸽消失在义庄?
可西南风\"他的话被骤然响起的梆子声打断。
本该五更天的打更声,此刻竟提前了半个时辰。
城中开始出现异象。
西市酒旗无风自燃,火苗窜成危月燕的形状;护城河的金粉凝成箭簇倒悬水面;更可怕的是各家祠堂的祖宗牌位,背面都浮现出半枚血色虎符。
\"妖女祸国!\"流言随着打翻的黍米筐滚遍街巷。
卖炊饼的老王头被发现在井边疯癫起舞,蒸笼里赫然是用面捏成的二十八宿阵图。
韩将军的陌刀劈开敌将金盔时,发现内衬竟缝着与女帝药鼎同源的青铜碎片。
喻浅站在城楼望着恐慌的百姓,掌心被药鼎残片烙出虎符形状的伤疤。
宫凛默然将披风罩在她肩头,鎏金蟒纹游走过布料,吞食着空气中弥漫的诅咒。
\"陛下不该信那些巫蛊之术。\"周侍郎跪在丹墀前磕头如捣蒜,\"今晨又有七口井水结冰,求陛下斩杀\"他的哭诉戛然而止——灵巫的银铃索正勒住他脖颈,铃铛里爬出与女帝玉蝉同源的碧色蛊虫。
当第十七只信鸽坠落在宫墙时,灵巫的法器终于显现异象。
骨铃悬在祭天台上方疯狂旋转,将月光绞成银丝缠绕的星图。
喻浅突然按住心口,那里残留的三道伤痕正在发热——与三日前边关急报送达时的绞痛如出一辙。
灵巫的咒语陡然转急,银铃索绷成笔直的线指向西南。
宫凛的刀鞘突然炸开冰晶,那些本该吞噬铁锈的鎏金蟒纹竟开始反噬刀身。
女帝腕间玉蝉发出裂帛之音,蛊虫残骸拼成的虎符正在渗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