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的诉求很明确,说简单也简单,说难也是关关难过。
简单是因为,只需要延和帝同意,下旨就可以了。
说难是因为,统治阶级的阻碍,不只是贵族,还有士大夫们,长期顽固的思想观念和态度,注定了过程的困难重重。
直到这时,长安才理解,在她做将军的那世,皇后为何会那样的迫不及待,刚坐上皇后就颁发懿旨,想来她也一定走了太多的路,用了太久的时间。
时不我待,在机会稍纵即逝的情况下,她们只能奋力一搏。
太后坐在那里,仿佛又回到了幼年时,母亲抱着她,哭诉家人的薄情,哭诉世道的艰难,那时候她还小,问母亲:“我们不能离开这里吗?哥哥们总是欺负我。”
母亲悲哀的摇着头,说:“我们能去哪儿呢?这世道,我一个女人能带着你去哪儿呢”
是啊,这个世道,她们想活的好些,怎么就那么艰难呢?
坐在大殿里的夫人们,也都心有戚戚,纵使都是高门出身,但个中辛酸,也有不足为外人道也。
有个侍郎夫人站起身来,从坐席处走到殿前,跪在了长安身后,陆陆续续又有夫人们跪过来,太后闭了闭眼,也准备起身。
延和帝松开了紧握的双手,从座位上起身,快步走下来,先搀起了长安,说:“姨母,何至如此呢?快快起来。”
转头看魏老大:“表哥,快扶着姨母坐好。”
然后又说其余人:“夫人们都请起身吧,都快快请起。”
等到众人都回到座位后,延和帝才说:“这件事情,事关重大,诸位有何意见呢?”
在座的官员都沉默着,还是太医院的院首先出声附和。
他们太医院和长安合作,推出了果酒和药酒,果酒是针对贵妇的,治疗失眠和郁气,极其适用当下的贵妇们。而药酒,则是补肾的,卖的那是相当好。
虽然这都是私下的合作,但太医院收到的钱是真的,无论是在各地建官署,还是用于研究新药,这些钱是起了大用处的。
不光是他们,这殿上的大人们,几乎人人都承着长安的人情。
户部的郎官,前几日还在说,魏老夫人的工坊,每年都交了足额的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