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从良民变成生死不由人的奴仆,要说心里毫无芥蒂那是不可能的。
可同样的,长安又很能体谅于秋果,也很佩服她。
她就像是被随意洒在地上的种子,都不用细心呵护,只要看到一丝阳光,汲取到一点点水,就能拼命的生长。
当时那种情况,就算是老夫人有意和大夫人别苗头,也是于秋果瞅准了,她们婆媳之间的微妙时机,抓住了机会。
否则大街上因为过不下去卖身为奴的人多了,有几个能恰好遇上这样的人家。
对于一个足不出户,又突然面临家中巨变的乡野村妇而言,能在跪谢贵人的救命之恩时,当机立断决定自卖自身,从而抓住活命的机会,真的是让长安说不出苛责的话。
而且,侍郎是有实权的从二品大员,更不用说是礼部的官员了,礼部侍郎家再怎么样,也不能随意打死奴仆,不作妖的话保命是没问题的。
长安也只好先安慰于秋果说,先老老实实等几年,再筹谋赎身出府的事情。
也是在听了于秋果的那番话后,长安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
虽然还不知道族人犯了什么罪,但都连累他爹被判充军了,她们娘俩没被一起抓走,应该就是托了“无媒无聘”成亲的福了,官府应该就没有婚书,所以于秋果的户籍还在娘家,她应该就是个黑户了。
这也就是误打误撞的进了孟府,否则真被于秋果的娘家再卖一次,也没处喊冤。
过了几个月后,于秋果已经能单独上小灶了,长安就一直跟着打下手,只是出于谨慎的心理,她一直不曾表现出自己会做饭。
哪怕是看出来有些饭菜做的火候不对,或者少放了调味,被老夫人退回来,她都不会直接指出来,而是拉着院里的小丫鬟们一起吃,再叽叽喳喳的讨论哪里出了错。
负责萱荣堂庭院洒扫的小荷就说:“还是小春记着我们,之前孙妈妈在厨上时,就算是有剩余的饭菜,琼玉姐姐让她分给我们,她也不同意。”
旁边的小丫鬟也接话说:“就是,孙妈妈说着是怕把我们养的嘴刁了,可谁不知道她每次都拿出去给了她孙女。”
每次这些小丫鬟们再一起抱怨时,长安都在旁边默不作声,大宅院里,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