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卜先知?
捕快堆里响起此起彼伏的抽气声。
石宇突然挽了个剑花,剑风扫落十步外的槐树枝。
藏在树冠里的灰影应声坠落,砸起的水花溅湿舒瑶裙裾。
接着挖。她看也不看昏迷的暗哨,染血的指尖点向青石板中央,三寸之下必有夹层。
捕快们再不敢懈怠,铁器碰撞声惊飞宿鸟。
舒瑶借着整理药囊的姿势靠住古槐,冷汗顺着脊梁滑进衣领。
石宇的剑鞘突然从右侧撑住她摇摇欲坠的身子,龙涎香混着铁锈味冲散她眼前的黑雾。
半盏茶。他声音裹在夜风里,掌心却贴着剑柄渡来暖意,太医署新贡的参片在左袖袋。
舒瑶咬破参片时尝到血味,这才发现下唇早已被自己咬烂。
她望着男人绷紧的下颌线,忽然将某根金针偷偷刺进他护腕缝隙。
石宇肌肉瞬间绷紧,转头时眼底晃过她狡黠的笑:将军的旧伤该换药了。
挖掘声忽然变得空洞,有人惊呼:石板下面是空的!
舒瑶扑到坑边时,月光正照在青铜门环上。
盘螭纹锁孔里插着半截钥匙,与她梦中见过的实验室安全锁惊人相似。
她指尖刚触到冰凉的铜锈,整片青蒿地突然剧烈震颤。
退后!
石宇拦腰将她拽离坑洞的瞬间,青铜门环里喷出紫黑色烟雾。
二十余名捕快连滚带爬地后撤,老赵头却趁机将火折子扔向毒雾。
小心!
舒瑶的金针后发先至,穿透火折子钉进槐树。
爆开的火星点燃毒雾,竟在空中烧出莲花状纹路。
她趁机甩出三根缠着朱砂绳的金针,绳结在火焰中拼出个歪斜的箭头,直指西北方的乱葬岗。
石宇的剑风劈开最后一道毒障时,舒瑶正用染血的裙摆擦拭青铜锁。
月光忽然被乌云遮蔽,远处传来野猫撕心裂肺的嚎叫。
她摸着锁面上熟悉的英文刻痕,突然将银锁片按进某个凹槽。
机关转动的咔嗒声惊飞夜鸦,青铜门缓缓开启的缝隙里,突然伸出只布满尸斑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