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门的梆子声穿透雨幕,舒瑶指尖捏着的桑皮纸在灯下泛着诡异的青灰色。
三只野猫留下的血渍沿着暗码纹路蜿蜒,与井底拓印的残纹拼合出半朵莲花形状。
这暗纹要用五倍子水浸过才会显形。她将药汁点在纸上,墨色莲纹突然扭曲成毒蝎尾钩,果然又是连环套。
石宇的剑穗还在滴水,玄铁甲片碰着腰间药囊叮当作响。
他伸手按住舒瑶发颤的腕子:三个时辰了,你的金针在跳。
话音未落,窗外突然传来喧哗。
张捕头拎着个浑身湿透的药农撞进门来,那人怀里抱着的蓑衣还在往下滴黑水,衣摆处赫然缝着半枚莲花印。
西郊药田挖出来的!药农抖如筛糠,但、但那块地三年前就改种了胡麻
舒瑶的金针突然脱手钉入蓑衣接缝,针尾迸出靛蓝色火星。
她按住突突直跳的太阳穴冷笑:三年陈蓑衣还能渗出新鲜迷魂散,当真是见了鬼。
暴雨冲刷着青石台阶,二十余名捕快深一脚浅浅一脚跟着往西郊去。
人群里飘着零碎抱怨:证物房都烧成白地了还查什么女人家逞什么能
石宇的马鞭突然卷走最后说话那人的腰牌,青铜令牌在雨中划出弧线,正正卡进道旁古槐的树瘤里。既然嫌官家腰牌累赘,本将帮你收着。
舒瑶恍若未闻,药锄撬开湿润泥土,突然触到硬物。
五根金针呈梅花状刺入地面,竟从三丈外的水渠里吸出缕缕血丝。
她腕间朱砂绳倏地绷直:劳驾掌灯。
火把照亮沟渠瞬间,捕快们齐齐倒吸冷气——淤泥里嵌着七枚深浅不一的脚印,从尺寸看竟都是同一人的。
劳烦典史大人。舒瑶突然将药锄横在想要后退的典史颈间,烦您量量这些鞋印,是否与您官靴上的铁蒺藜纹相符?
石宇的剑鞘适时抵住典史后腰,暴雨中响起皮尺拉扯的咯吱声。
当第七个脚印量到八寸三分时,舒瑶突然轻笑:真有意思,暴雨冲刷两个时辰,鞋底花纹居然比刚拓的印还清晰。
她突然扬手将药锄掷向五步外的野蒿丛,惊起三只灰雀。
金针紧随其后没入草叶,黑暗中传来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