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骤然凝固,三十八枚银针从匾额后方激射而出。
舒瑶的听诊器精准捕捉到破风声,绣鞋尖踢起酸枝木踏脚凳。
当针尖没入桐油牛皮的声音与后院药雀振翅声重叠时,她已将《千金方》从暗格里抽出。
第一,舒瑶抖开书卷,露出夹层里绘着沙漠地图的绢帛,你们不该用太医院特供的酸枝木做机关。染着蔻丹的指尖划过某个墨迹未干的批注,那里记载的解毒方剂竟与她昨夜调配的现代药剂配方惊人相似。
十二位医者的脸色在宫灯映照下忽明忽暗。
青衫男子突然抚掌大笑:舒姑娘果然名不虚传,不如共同参详这解毒之法?他袖中滑出的金针在案几铺开,针尾雕刻的鹰隼图腾让石宇瞳孔骤缩——与边关敌军祭司袍角的纹样如出一辙。
舒瑶的纳米丝缠住窗棂外飘进的药雀绒羽,忽然对着东南角的药柜轻笑:既然要论毒理,不妨先说说阁下手背的尸斑?她突然将《千金方》掷入煎药的火炉,腾起的青烟中浮现出完整的经络图,用鸠羽灰混合尸油涂抹书页,当真是别致的防伪标记。
当更鼓声再次响起时,舒瑶的翡翠镯正映出石宇眼中跳动的烛火。
他望着那抹在毒雾与阴谋中始终挺拔的倩影,剑柄上的鹰首吞口不知何时已被攥得温热如血。
青烟缭绕的医馆内,石宇剑锋轻转,削落三片沾染蛊毒的槐树叶。
他望着舒瑶执笔记录药方的侧影,烛火在她蝶翼般的睫毛上投下细碎金芒,笔尖游走时带起的墨香竟压过了满室腥甜。
赤芍三钱、蝉蜕七枚舒瑶的翡翠镯磕在紫檀案几上,发出清越声响。
她忽然顿笔,指腹抚过《千金方》某处被虫蛀的缺口,这味西域曼陀罗根,怕是整个太医院都寻不到鲜品。
石宇的剑穗无风自动,流苏在地面投出新的暗码:【西南三十里药田】。
他余光瞥见窗外掠过的夜枭,羽翼振翅的频率与三日前截获的密信切口纹路惊人相似,握着剑鞘的指节不由收紧三分。
劳烦将军。舒瑶忽然将染着朱砂的丝帕递来,帕角绣着的并蒂莲纹路间藏着纳米丝绘制的路线图,烦请用剑气烘烤东南角的艾草。她说话时并未抬头,笔锋却精准点在石宇剑鞘某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