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多久就醒了,沈大夫已将你体内余毒清除了个干净,你是要等天明回去还是现在我送你回去?”
谢韫又偏头看了一眼黛蓝色的寂夜,思忖道:“现在吧,我不想让他们担心。”
今夜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动,眼下危险既然已经解除,那是该早早回去的。
更何况她虽知道爹娘兄长无碍,也还是想离他们近些方能安心。
裴时矜低声道:“好,以防万一我再让暗三暗四今夜守在槐清巷,你回去好好睡上一觉。”
空青他们都受了伤,暗三暗四一早就被派去看顾王成黛他们,今夜的打斗也是没有波及到他们的。
谢韫应了个声,裴时矜便扶她下榻,又为她披上自己干净的一件披风。
他的指骨在面前缠绕着打结,动作利落而漂亮,谢韫也陡然想起了一桩事。
她握住他的手腕,笑意吟吟道:“裴大人好像还没告诉我,为何我家隔壁会是你的宅子?”
她每次有意逗弄时,就会唤他裴大人。
彼时情势凶险她来不及问,如今自然要好好盘问一番了。
裴时矜眼眸微闪,轻咳一声正色开口:“自然是为了保护你的安危。”
谢韫抱臂看他,一副审人的架势。
她眼眸流转着轻吐红唇:“是吗,可我记得那户人家是六月就搬进来的,莫非那个时候就是你的了?”
她阿娘还曾让阿兄去送过一筐石榴!
后来他们都以为里面住的只是一户年迈商户,根本没有往裴时矜的身上去想!
这个人,这个人到底是什么时候对她起的心思?
谢韫咬了咬唇,心内腹诽,面颊却带了一抹桃色。
裴时矜眉眼坦荡地任她打量,神色很有几分无辜。
“是我,但我怕你多想,我真的、咳只是为了想护着你,并不是刻意要探听什么……”
越说越有些心虚。
说起来他自从让萧翎买下那宅子之后,的确很少到那里去,多数时候还是在云去坊的这处裴府的。
但他每次去槐清巷的时候,心里都会特别安定。
当然,除了薛鹤眠那次。
他在院子里仰头就能看到隔墙那